如果赵无伤还是不愿意,那么邓亥柳齐和他翻脸是必然的。因为反王可不会等他们妥协好再行动,随着沛王加紧攻打扬州,事态之紧急人人尽知。
再晚,大家就等着丢失扬、徐二州吧。
柳齐和邓亥对视一眼,点点头觉得可以,只要能撬开一条兵权缝隙,以后就大有可为。
赵无伤也无奈妥协,若是他还死撑着不从,那么他将成为众矢之的,彻底在朝堂上孤立无援。
随着赵无伤同意,其后的调兵之事迅速展开,十五万雒阳军尽数开拔,前往豫州,准备攻打沛王。
与此同时,朝廷募兵文书再度下达司州、兖州、并州、乃至雍州和秦州等地。只是这一次,响应者寥寥无几。
嘉德七年四月,栎阳。
天气已经渐渐转暖,前段时间,聂嗣率领栎阳官吏一直在忙着雪后赈灾的事情。雪灾强度不高,没有给栎阳带来毁灭性打击,不过还是产生数千流民。
为保证栎阳安定,聂嗣着实忙碌了一阵,才将这些流民全部安置妥当。
眼下,聂嗣却在经历煎熬。
屋中断断续续传出上官滢的惨痛呼嚎,进进出出的奴婢端着铜盆,里面装着血水。
“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为何还没生!”
聂嗣在院中来回踱步,显得焦躁不安。心里面,他已经向着玉皇大帝观音娘娘如来佛祖甚至是上帝祈祷一万遍,到最后,只要能想起来的满天神佛,他都求了一遍。
聂垣、聂桓、崇侯翊、栾冗等人远远的立在门前廊下,看着在院中反复横跳的聂嗣,全都心忧不已。
少夫人腹中子,已不是简单的聂氏继承人那么简单。
“嗣儿,稍安勿躁。”
一旁的聂祁氏同样不安,她是过来人,知道生孩子的危险。
便在此时,隐婆满头大汗,匆匆出来,找到聂嗣。
见到隐婆,聂嗣想也没想,直接大吼:“保大的,听见没有,让你保大的!”
隐婆微微一呆,心知聂少君误会了,赶忙解释道:“不是,少君您误会了,少夫人无恙。只是少夫人怀有双生子,一时难产,还请少君和女君莫要心焦。王婆和李婆在里面帮助少夫人,一定能保证少夫人平安。”
闻言,浑身被冷汗打湿的聂嗣霎时间一楞,旋即道:“好!只要你们能保证少夫人无恙,我有重赏!”
听见有重赏,隐婆连忙弯腰一礼,冲进房内助产。
聂祁氏心疼的看着失态的儿子,轻声安慰道:“嗣儿,再给她一些时间。你听见了么,是双生子。”
“孩儿知道了,孩儿知道了。”聂嗣捂着半边额头。视线透过缝隙看着产房门口,竟变得有些模糊。
聂祁氏点点头,喃喃念诵:“四方神明,请保佑吾女顺利诞下子嗣。只要顺利,日后祭食定当奉上。”
廊下的几人,浑身悚立。
生气的聂嗣,好可怕。
又过去一个时辰,里面仍旧没传来好消息,甚至上官滢的惨嚎声都变得若有若无。
不知何时,聂嗣的指甲已经掐进肉里,鲜血填满了指甲盖。
聂祁氏站了将近三个时辰,体力不支,在一众婢女的搀扶下才勉强站稳。
天色渐暗,眼看着将步入黑夜。便在此时,屋中忽然传出一阵喧闹声。
紧跟着,一名婢女兴冲冲的冲出产房,大叫着朝聂嗣奔来。
“少夫人生了!少夫人生了!”
聂嗣身体瞬间绷直,聂祁氏精神瞬间拉满。
俩人同时问。
聂嗣:“夫人如何?”
聂祁氏:“是男是女?”
婢女欠身道:“少夫人无恙,生了一男一女!”
轰!
聂垣等人迅速围拢上来。
“恭喜大兄!”
“恭喜少君!”
“恭喜女君!”
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聂嗣一个不稳,几欲摔倒。聂垣等人眼疾手快,连忙将聂嗣扶住。
聂祁氏也是大松口气,“好,好,好啊,天佑聂氏,真是天佑聂氏。凡在场之人,皆赏!”
“奴婢等拜谢女君。”众人喜笑颜开。
聂嗣等不及要看夫人,不顾隐婆阻拦,直接进去。聂祁氏则代替他赏赐一众接生婆,而后等婢女将里面收拾干净才进去。
内室。
聂嗣拿着白绢,轻轻沾湿,给半睡半醒,疲累虚弱到极致的上官滢擦着脸。
连续生三个时辰,上官滢用尽体力。若非她习过武,今日是否平安真不好说!
聂祁氏一手一个,抱着两个孙子,怜爱至极。两个小家伙长得一摸一样,小脸皱巴巴的,不好看。可在聂祁氏眼里却是如此的精致可爱,怎么也舍不得放手。
时不时的,她亲吻孙儿,开心道:“乖乖,小乖乖。”
休息一阵,上官滢睁开眼,看见聂嗣呵护她,心中暖融融的,问道:“嗣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