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信臂膀,有何不便?”聂嗣转身,看着他反问。
那一双真诚的眼睛,让庄布内心为之一动。可是这一切来的有些猝不及防,他还没有考虑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故而整个人显得有些踌躇。
似是看出他的犹豫,聂嗣拍拍他肩膀,“一夜奋战,子渊也十分辛苦,先下去休息吧。”
庄布微微感动,他如何看不出来,聂嗣这是在给他考虑的时间。
“多谢少君,布,一定会认真考虑。”
看着庄布离去,聂垣蹙眉道:“已经过去这些时日,他还是没决定,怕是无心于主公。”
聂嗣微微点点下巴,叹道:“我原准备好好与他谈一谈,只是没想到雒阳的事变来的如此之快,眼下也只能先试探一次。若他真的无心,那便随他去吧。强求此事,毫无意义。”
闻言,聂垣还准备说些什么,不想一名哨骑飞奔而来。
“主公,急报!”
接过哨骑奉的帛书,聂嗣粗略看完,顿时放声大笑。
“这天下,果真还是‘忠臣’多啊!”
紧跟着,聂垣也看完帛书,顿时不屑道:“主公,这些人哪是什么忠臣,纷纷是一群闻着腥味的野犬。”
聂嗣笑骂:“好小子,你可别忘了,我们也是‘忠臣’。”
“主公和他们可不同,若不是赵无伤意在迁都,我们何必要率先起事。”
“话虽这么说,但你不得不承认,若是没有这些闻着腥味的野犬出现,咱们现在的处境可不会太妙。”聂嗣感慨道:“数十路勤王大军逼近雒阳,任赵无伤有三头六臂,他也难逃一死。而且,有这些人的出现,赵无伤的迁都计划只能搁置,我们能化防守为进攻!”
先前酆军拿潼关没有办法,这既是胜利也是掣肘。因为他被堵在潼关里面不能出来,只能被迫防御挨打。
可现在,赵无伤自顾不暇,别说进攻潼关,他连怎么守得住雒阳都成问题。
聂垣皱眉道:“主公,此前你一直说我们要韬光养晦,低调发展自身实力。这一次我们拿到天子密诏,正好能抓住机会彻底整合雍州的势力。何必出关去和赵无伤打生打死呢?”
“赵无伤再怎么虚弱,他手中也有十几万兵马,雒阳城高墙厚难以攻克,我们去和赵无伤交手,岂不是白白消耗自身实力么?”
格局不够,器量不足。面对这样的弟弟,聂嗣也只能苦心孤诣的给他解释:“仲才,你说的问题,其实根本不是问题。你要知道,这一次勤王的各路兵马,加起来有二十余万,从四面八方进攻河南郡一地。赵无伤不可能将主力放在我们这一边,所以我们不会白白的消耗自身实力。”
“此外,我们已经拿到天子密诏,奉诏讨贼,顺天意,下顺民心,合理合法,谁能质疑?此番天下勤王,目的不在勤王。”
聂垣终究不是愚笨之人,他醒悟道:“主公的意思是说,各路勤王大军,实则都是带着自己的私心前来勤王。”
聂嗣点头道:“没错,天下动乱已久,民心不附国朝,各地太守早有异心。天子密诏就是起兵借口,若各路太守想要继续扩大巩固自身的实力,他们就必须认定赵无伤是反贼,出兵攻打雒阳,甚至于将赵无伤杀死!”
“我们若想要不被视为公敌,就必须顺应大势,讨伐赵无伤。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合理合法的将雍州各郡收入囊中,合理合法的募兵。懂吗?”
这是一个借口,一个所有人心有灵犀的借口。
“末将明白。”聂垣重重点头,旋即道:“可是主公,如果一众太守都是这种想法,那何时才能攻破雒阳?”
聂嗣很满意小弟的聪明,“你说得对,这是一个问题。而且对于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问题,这一次各路太守心怀鬼胎,若是不能齐心协力剿灭赵无伤,待他喘过气,第一个肯定是对付我们。”
“因为雍州?”
“没错。”聂嗣道:“所以,任何人都可以走,唯独我们不能撤军离开。而且,我们还要想办法灭掉赵无伤!”
赵无伤迁都雍州意图暴露,聂嗣和他,只能活其一!
“主公,我们该怎么做?”
聂嗣道:“先整合兵马,搜集各路勤王大军消息。”
“唯!”
没有消息,聂嗣也不好做出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