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大吼。
聂嗣微微阖目,感受着冰凉的雨。
曾经权倾天下的赵无伤,就这样战死在他手里。这一刻,他忽然想起当年丹水的雨天,那个时候,他面对不平之事,无能为力,只能自怨自艾。
但现在,他已杀掉曾经制定规则的人。
而曾经的规则,分崩离析!
“恭喜伯继,手刃国贼!”
一众太守纷纷前抱拳祝贺。
聂嗣猛然睁开眼,一双冰冷的眸子扫过所有太守,令众人呼吸顿时停滞。
这家伙,不会杀红眼了吧?
就在众人惴惴不安的时候,聂嗣眸色瞬间收敛,变得平静,朝着他们抱拳说道:“此番大胜,非嗣一人之功,全赖诸位同心协力,共破贼军。诸位,请随我同去面见天子,请求天子分封,以谢诸位再造国朝之荣恩。”
闻言,众人顿时瞪着眼眸,仿佛听见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聂将军,您说,请天子分封?”西门靓咽咽口水,小心翼翼的确认。
“不错。”聂嗣慷慨道:“破贼之功,岂能都算在在下身,若无诸位拼死血战,吾等又如何能轻松杀进雒阳,手刃国贼。在我看来诸位都是有功之臣!”
范猷顿时心道不好,连忙打断:“聂将军,此前的盟约是先入雒阳为王,那聂将军当为王!”
“你说得对,但也不对。”聂嗣道:“盟约自然要遵守,但吾却不能视诸位的功劳如无物。破贼之功,诸位皆有,岂能只因一句盟约而抹杀,吾决意,与诸位在天子面前,共约相王!”
轰!
范猷脑壳炸裂,他万万没想到聂嗣这么无耻,居然用自己的套路来跳坑。
不对,他说的是让主公分封,而聂嗣是共约相王。
好家伙,漂亮话都让聂嗣说光了!
一众太守听见聂嗣的话,顿时觉得聂嗣真是会说话,会来事!
西门靓假意道:“这不好吧。”
“诸位莫要推辞,否则就是不顾吾等勤王举义之情!”聂嗣义正言辞的说。
阴休道:“伯继说得好,我赞成!”
“我也赞成!”马先跟着起哄。
“我赞成相王!”
封王,根本没人能拒绝这份诱惑。哪怕夏阳悌知道这是聂嗣在避免自己成为众矢之的,而使出的计策,他也无法反驳。
因为,封王为无殊荣。
拒绝聂嗣,就是拒绝其他的所有太守。
若他反对,那就是站在其他人的对立面。
便在此时,一骑驰来。
“将军,酆军残寇进攻皇城!”
“什么?!”众人大怒。
他们和赵无伤打生打死,却从没人敢放任部下进攻皇宫。因为天子万一有个好歹,他们可没法收场。
“到底怎么回事!”阴休喝问。
哨骑道:“酆军士卒自知获胜无望,便......便......”
不用说完,众人也都清楚,现在酆军败局已定,那些死硬分子打算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儿郎们,跟我护驾!”
夏阳悌二话不说,纵马而去。
紧跟着,回过神的各方太守纷纷率人前往皇宫。
不多时,原地便只剩下聂嗣这方的人马。
“主公,不去解救天子吗?”甘瑢问。
聂嗣摇摇头,“他们不会让天子有事,我何必跟去凑热闹。现在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呢。”
“主公说的是?”
“文衡,少府、大司农两处府衙,我需要你走一趟,里面的户籍造册,兵器甲胄图卷,必须带回来!”
甘瑢笑了,他欠身道:“主公放心,便是抢,属下也会为主公将东西全部抢回来。”
“对了,若是可以,那些工匠,也要全部绑回来!”
“属下明白。”
甘瑢和聂桓率领一千人前往少府和大司农。
聂嗣看向聂垣,“仲才,你去一趟东观宫,能带走的,给我全部带走!”
“唯!”
便在此时,庄布道:“主公,让属下和仲才将军一起去吧。”
“唔......嗯?”聂嗣惊讶的看着他,“子渊,你?”
庄布微微一笑,欠身道:“主公,还请成全属下。”
聂嗣失笑,点头道:“好,那就麻烦子渊了。”
“不敢。”
旋即庄布和聂垣离去。
崇侯翊打马来到聂嗣身边,“主公,子渊他?”
“嗯。”聂嗣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
旋即,聂嗣又让人将王颐和赵无伤的尸体处理,然后命窦蔑收拢酆军残卒。他则和崇侯翊纵马奔向蔺府。按照窦蔑的话来说,是蔺琅让他投降的自己。
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