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为国号,我无意见。”蔺琅道:“总比西门靓太守的庸王要好。”
“扑哧。”甘瑢没忍住一笑,“却也有趣。”
便在此时,前方传来悠悠歌声;‘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仇,王与兴师,修我矛戟......’
“这是?”蔺琅瞳孔骤缩,心神被那澎拜的歌声牵引。
“这是大王少时所作歌谣,现为燧军之歌。”甘瑢在一旁笑着说道:“它的名字,叫《无衣》。”
蔺琅喃喃道:“名虽《无衣》,但却有魂。”
言罢,他振作精神,对着甘瑢道:“大王气吞宇内,吾等可不能叫大王失望。”
甘瑢会心一笑,言道:“国初立,诸事繁巨,仲柔,我们可不能偷懒。”
“哈哈哈,请!”
“请!”
大火燃烧,聂嗣架着士卒肩膀,齐声高唱‘无衣’。
此时,聂嗣大脑已经开始混沌不清。先前诸王宴会时,他本就喝高,这次回来又喝,早已醉的不行。
在其身侧,曹茂欲言又止。有些事情,他本该早些告诉大王,但总是错过,拖延至今。
算了,大王如今醉成这样,还是明日再说。
“曹茂,你说有事要告诉我,什么事情?”聂嗣半个身子趴在曹茂肩膀上,熏红着脸,大着舌头问他。
酒精开始发挥作用,聂嗣的脑子已经发昏。
“大王,明日再说吧,我先扶您回去休息。”曹茂和众人打过招呼,与亲兵一起抱着聂嗣前往营帐。
营帐中,聂嗣坐在榻上,看着曹茂给自己脱鞋,忽然说道:“曹茂啊,你好大的胆子啊,有事情居然不告诉我,你有几个脑袋够我砍的?”
闻言,曹茂小手一抖,靴子落地,连忙抬起头看着聂嗣。
此时,聂嗣冷脸盯着他。
像醉,又不像醉。
这一时半会儿,曹茂拿不准,只能硬着头皮道:“大王,此前末将抓住太后,本该早些禀报大王,只是大王事务繁巨,末将始终未能得到机会禀报,还请大王恕罪!”
说着,曹茂磕头。
“带上来我瞧瞧。”
“唯!”
随着曹茂退下,聂嗣忽然‘呵呵’一笑,脸上露出些孩童才有的天真。
“太后?你怎么不说自己抓住天子了,屁......屁的太后。”
聂嗣光着脚丫子,踩在地上,将单衣脱下,在帐内走着毫无轨迹可循的步伐。
走着走着,他又停下脚步,开始做着莫名其妙的动作,嘴里面喃喃道:“伸展运动一二三四......”
不多时,一道人影怯怯的挤进营帐之内,当她看见赤膊的聂嗣猛然一惊。
营帐外,曹茂听见里面突然响起只有男人才懂的声音,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大王喜欢这个,难怪啊!
“咳咳,大王在里面休息,不能让任何人打搅!”曹茂对着亲兵吩咐。
亲兵点头,招呼人瞬间将营帐团团包围起来。其实不用曹茂来提醒,亲兵听见里面的动静也明白自家大王在干什么。
这一夜,聂嗣罕见的开始做梦。其实以往的时候聂嗣也做梦,有的时候是他杀人,有的时候是人杀他。
不过这一次的梦不同,他梦回当年娶妻子上官滢的场景。不同的是,这一次妻子居然盖着红盖头。聂嗣正奇怪,酆朝不是没有给新妇盖红盖头的习俗么。
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一张床榻坐着两个新妇,而且都盖着红盖头。
活见鬼了!
刚才明明还是一个的。
便听见左边的那个说:“良人,快掀开呀。”
右边的那个说:“良人,先掀开我的。”
“我的!”
“我!”
聂嗣被吵得不胜其烦,干脆一起掀开。
红布翻飞,两张一摸一样的妖媚脸出现。
“良人。”她们异口同声,说道:“我是骊姬。”
骊姬?
聂嗣先是一楞,旋即大脑宕机三息,而后瞳孔猛缩。
艹!
大日渐起,一轮红日自东方渐渐浮现轮廓。
燧军大营里面的士卒开始换防,顺便拖着昨夜喝成死猪一样的士卒回窝。
崇侯翊和栾冗二人酒醒之后,急急忙忙冲到聂嗣营帐前。他们昨夜喝的太多,一时间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即,保护聂嗣。
“主......大王呢?”
“两位将军勿忧,大王在里面休息呢。”曹茂打着哈欠,“昨夜大王折腾太久了,估摸着得有一会儿才能醒。”
“那就好。”崇侯翊大松口气,旋即又懊恼的拍拍脑门。
真不该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