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骥刀锋调转,顺着枪杆削向韩猊手指。
韩猊连忙弃枪倒退,魏骥本欲追杀,却见对方步卒已经赶来,连忙大吼一声撤退!
随后,魏骥率军再次后撤。
韩猊在原地气的发抖,直到亲兵将长枪捡起来递给他,他才怒吼一声,追杀而去。
双方一追一逃,渐入山道。
亲兵连忙对韩猊道:“将军,前方山峰矗立,恐有埋伏,不宜冒进。”
“滚开!”韩猊一把推开亲兵,“武都军已经所剩无几,他们哪来的人设伏,随本将追杀恶贼!”
言罢,他一骑当先,率先追赶而去。屡次三番败给魏骥,他誓要抓住机会,斩杀魏骥,一雪前耻。
岐军杀入山道,魏骥见状冷笑不已。
“驾!”
马蹄践踏大地的轰隆声惊醒山道飞鸟,它们振翅高飞,冲越山峰之上。
在飞鸟之下,埋伏多日的燧军早已待命。
“来了。”窦蔑虚眼,仔细观察着下方冲进埋伏圈的岐军。
待岐军完全进入埋伏圈之后,窦蔑张弓搭箭,一支响箭在手中射出,回音震荡山道。
紧跟着,埋伏在山腰的燧军纷纷冒头,无数支箭矢如狂风骤雨般向着埋伏圈中的岐军射去。与此同时,大石头滚滚而来,带着震碎心神的雷音降落。
“啊!”
“跑啊!”
“救命!”
箭矢射穿岐军身体,大石头砸死战马士卒,突如其来的埋伏打得韩猊措手不及,更是让他从追杀魏骥的迷障中苏醒。
看着两旁山腰上密密麻麻的士卒,韩猊目瞪口呆,恐惧的情绪弥漫四散。
“撤退!”
他扯着嗓子,一边抵挡箭矢,一边躲避大石头,朝着来的路疯狂逃窜。
窦蔑让每名士卒将壶中箭矢射光,方才下令追杀。
远处,魏骥骑在马上,拄刀而立。
他和燧军此前仅有的联系就是通过太守,将自己的埋伏计划告知燧军。但过去两日的功夫,他也不知道燧军会不会及时过来。但现在来看,燧军完全执行了他的计划,而且很完美。
“呼。”
他轻轻吐出口气。
河池。
当夜星光璀璨,窦蔑和魏骥率军归来。
“末将参见大王。”窦蔑朝着聂嗣抱拳行军礼,禀报道:“按照魏骥将军计划,末将在山道伏击韩猊成功,灭敌三千余人,但末将无能,让韩猊侥幸逃脱,请大王责罚。”
一旁的魏骥暗自嘀咕,他什么时候成了将军?
聂嗣将窦蔑扶起,安慰道:“无妨,此战打败韩猊,他日挺军进攻,必能叫韩猊授首。窦将军辛苦,有功无过。”
“谢大王。”
窦蔑归位,魏骥上前一步,抱拳道:“见过燧王。”
聂嗣上下打量一番魏骥,回头朝着武都太守笑道:“果真是一员能文能武的虎将!”
武都太守颔首,“大王,文郃素有才华,但一直明珠蒙尘,此番得遇大王,乃是他的造化。”
聂嗣伸出双手,将魏骥扶起,感慨道:“不仅是魏将军一个人的造化,更是孤的造化。今日方至河池,魏将军和窦将军便给孤带来这样的大胜,真乃天意。”
“燧王,太守,我”
不待魏骥说完,聂嗣便拉着他,边走边道:“闲话休提,今日两位将军大胜,孤已备好膳食,快快随孤一同用膳。”
魏骥就这样被聂嗣拉走,回头看一眼武都太守,却见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当夜聂嗣舌灿莲花,把魏骥能夸出一朵花来。但当聂嗣提出要让魏骥担任郎将的时候,魏骥及时回神,本想要直接拒绝,但话到嘴边却变成考虑考虑。
对此,聂嗣也没有强摁牛头喝水,而是让他好好考虑。
用完膳食,送走魏骥,公羊瑜笑着道:“大王,这位魏将军,不如武都太守那般聪明啊。”
聂嗣笑着摇头,“他不是不聪明,而是太聪明。如今燧国势已成型,兵进武都,但他却不愿意顺势归降,这只能说明,他心里面对孤在雒阳的做法有些不舒服。”
“大王是如何看出来的?”
“他称孤燧王,便是认同天子赐封。但他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愿意归降,便说明他对孤有意见。此前孤与魏骥从没有什么恩怨,武都投降也是武都太守自己做主,如此,只有这一种可能,让他对孤有些看法。”
公羊瑜暗自点头,旋即问道:“大王想收服魏骥吗?”
聂嗣道:“此人在下辨即将失守之时,还能想到联合窦蔑,埋伏韩猊,便足以说明他有些才华。而武都太守又对魏骥多番美辞,孤又怎能视而不见呢。”
“不管是为了安抚新降的武都太守,还是为了魏骥,都值得孤这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