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
如果说此前的三万新军对战场还有畏惧,那么现在,接连拿下胜利的新军,已经开始慢慢的拥有自信。
战争持续一个多时辰,韩猊终究是难敌燧军。实际上,这段时间他和燧军不止一次交手,每次他都没占到便宜,这次的失败,他心里已经有所准备。
是故,当大军开始溃败的时候,韩猊率领亲兵脱离战场,企图趁着混乱逃走。
眼尖的窦蔑,怎会放弃这样的立功机会,他立即拍马杀去。
战场上,岐军已经失去组织和指挥,只能被动挨打,而当韩猊逃掉之后,情况更加恶化,不少的中高级岐军将领都开始溃逃,由此转变成燧军的单方面追杀。
这其中,底层的士卒自然是抱头蹲地投降,有马的将军则骑着马跟着远处的韩猊一起逃。
“燧王,贼将韩猊要逃走。”魏骥在一旁提醒。
聂嗣嗤笑,“他逃不掉,康弼已经率领两千人埋伏在上禄县,自下辨逃走,必经上禄,韩猊必死无疑。”
“什么时候的事情?”魏骥失声。
上禄县还在下辨以西的位置,燧王居然已经派人悄悄的摸去下辨?
聂嗣一笑,没有解释。
这段时间,他之所以一直和岐军拉扯,主要有三个目的。第一点自然是想利用这股岐军,让三万新军尽快熟悉战场节奏。第二点,则是因为后勤粮草运输需要时间,他不能一直猛攻,这样容易和后方的粮秣军脱节,这是兵家大忌。第三点,则是让崇侯翊绕袭上禄,断绝韩猊的所有生路。
现在,目的已经全部达到,没必要再留着韩猊。
当夜,韩猊大败,麾下万余兵马全部折在下辨,他一路逃窜至上禄,没被窦蔑杀死,却被崇侯翊一刀腰斩,直接分尸。
死的惨不忍睹。
下辨失而复得,魏骥心态颇有些微妙。因为这段时间的战争,并没有如他所想象的那般激烈。他甚至觉得燧王是在耍着玩,随随便便就收拾了韩猊。
人比人气死人,先前他为守住下辨,可是殚精竭虑。最让他饱受打击的是,燧王率领的三万兵马,居然全都是新军。
他可是亲眼看过整场战争的,这三万燧军除却士气不是很高,攻击力不是很强,但他们是真的稳!
不论韩猊如何组织兵马冲击,燧军都能守住阵脚,没有慌乱的不成阵型。
这一点,让魏骥震惊不已。
悍勇和攻击力可以慢慢培养,但这种临危不乱的纪律性,可是太太难得。
就这,还只是新军。
魏骥不禁心想,就算他当时能守得住韩猊,将来也未必能守得住燧军。
“哈哈哈哈!”
爽朗的大笑声从聂嗣口中发出,他一把将帛书递给公羊瑜。
“看看,这是康弼缴获的,容畿写给韩猊的密信。”
公羊瑜看完密信,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仲才将军和子渊将军没有辜负大王的厚望。”
聂嗣笑着点头,旋即将帛书传阅众将。
这份来自秦州,容畿写给韩猊的密信,表达的内容很简单,陇关失守,三万兵马全军覆没,燧军已经攻进秦州,让韩猊立即率军回援秦州。
这个消息,对于容畿来说是晴天霹雳,但是对聂嗣来说则是大好消息。
聂嗣自己也很意外,他没从庄布等人那里得到大胜的消息,却从容畿的手中得到这份消息,还真是滑稽。
“大王,末将愿为先锋,为大王拿下秦州!”有部将请命。
“末将只要三千人!”
“末将一千人就够了!”
众将吵吵嚷嚷,谁也不愿意放弃这个立功的机会。因为从帛信的内容来看,秦州已经没有多少兵马,这个时候不动手要容畿的命,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再说,正面的聂垣和庄布已经挺进天水郡,他们从侧面袭击秦州腹地,万无一失,功劳唾手可得!
傻子才不请战!
“都闭嘴!”崇侯翊一声大吼,帐内瞬间寂静,他骂道:“一个个的成何体统,大王还没说话呢!”
紧跟着,他看向聂嗣,抱拳道:“大王,末将愿率先锋军,为大王沿途开道!”
好家伙,你也一样!
众将顿时幽怨。
聂嗣哑然失笑,他自然是明白现在的情形。容畿的三万主力在陇关被歼灭,秦州现在已经变成虚弱的猎物,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呢?
“传令下去,先锋军拔营先行一步,中军待第二批粮秣抵达下辨再出发。”
“大王,谁为先锋主将?”崇侯翊急问。
聂嗣撇他一眼,看向魏骥。
“文郃,可愿意和军师走一趟?”
我?
魏骥一楞,似乎是没想到聂嗣会突然点名。他方才一直在想着那封帛书的内容,时不时偷瞄舆图,对比现在的战争形式。然后他就明白,容畿的覆灭之日不远。
公羊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