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暂且搁置,而他也继续住在寒酸的府邸。
韩氏和剧氏动用私兵,裹挟一部分豪族,趁夜发动兵变,意图拿下王宫,控制容畿,诛杀田焉,而后向聂嗣投降,保住身家性命。
火把的光亮驱散黑暗,星星点点的火光汇聚成橘色长流,向着王宫冲去。而王宫之中很快冲出卫队,同他们对峙。
“剧子和!”田焉朝着叛军怒骂:“你这个狗东西,岂敢兴兵造反,你这个乱臣贼子!”
“住口!”一声大喝,韩氏和剧氏联军分开,剧子和走出来,看着田焉,说道:“你自己想死,却要让我们所有人陪葬!”
“你放屁!”田焉大骂:“你以为你投降聂嗣,他就会放过你们吗!”
“总比等城破,被燧军砍头要强!”韩氏家主说。
田焉气极,说道:“你们现在回头,为时不晚,只要我们退往陇西和狄道,将来未尝不能东山再起。若是尔等执迷不悟,一心犯上作乱,休怪我手中宝剑见血!”
锵!
田焉拔剑,怒指剧子和。
“我剑也未尝不利!”剧子和紧跟着拔剑。
韩氏家主大吼道:“田焉挟持大王,意图谋反,杀啊!”
“杀!”
王宫前,双方展开撕杀。
冀县的变故,燧军并不知晓。
此时,聂嗣已经率军抵达始昌。
“木门和柔凶坞,都屯有两千人马,看样子是做伏兵所用。不过魏骥将军已经率军拿下这两处,现在贼军再无手段。”公羊瑜说道。
聂嗣颔首,看着舆图,言道:“算算日子,仲才和子渊应该也快打到了上邽。现在魏骥拿下柔凶坞,自柔凶坞出兵,可袭上邽,而上邽东面还有仲才和子渊,如此,上邽应当是能够拿下。”
公羊瑜点头,叹道:“魏文郃打仗,粗中有细,稳步进军,乃是不可多得的良材。”
这段时间相处考察,公羊瑜也能看得见魏骥的才能。
闻言,聂嗣问道:“他还是不愿意?”
若是魏骥愿意效忠,公羊瑜只会恭喜自己,不会说这些。
公羊瑜劝道:“大王,不可心急,再等等吧。”
聂嗣沉默一会儿,旋即点点头。
“可以。”
见聂嗣心情不美,公羊瑜转移话题,说道:“待上邽拿下,大王可进军西县,到时冀县就是瓮中鱼鳖,随时可下。”
聂嗣轻笑,言道:“原先孤以为容畿能够占据秦州四郡,想必是有些才能,没想到如此不堪一击。早知如此,将秦州交给仲才和子渊便是。”
“大王,这是我国对外扩张的第一步,还是稳些好。”公羊瑜笑着道。
“伯异,你说拿下冀县之后,孤要怎么处置秦州的豪族呢?”聂嗣问。
“大王,依臣看来,若想稳定秦州,其境内豪族,必须全部铲除干净。否则,山高地远,秦州吏治必将败坏。大王,如今我国争霸天下,必然不能藏污纳垢,否则将来一旦稍有松懈,这些暗地里的东西就会对大王形成掣肘。”
聂嗣道:“若是继续杀下去,只怕日后再攻打其他地方,那些豪族之人,会拼死抵抗。”
“大王的意思是,放他们一马?”公羊瑜蹙眉,言道:“臣无法赞同此事,国朝之所以积贫积弱,就是这些地方豪族和朝廷官吏勾结压榨百姓所导致,若是大王容忍他们,只怕会重蹈覆辙。”
公羊瑜说的很干脆,算是直谏。
“怎么会。”聂嗣道:“孤怎会不知这些地方豪族的危害,孤的意思是,可以区别对待,给他们一线希望。若是不论好坏,全部斩尽杀绝,只怕日后孤攻打其他地方,遭遇的抵抗会更加激烈。”
“臣不明白。”
聂嗣道:“不着急,孤也只是有些粗浅的想法,待进入冀县,再好好的谋划。不过伯异放心,孤不会放过豪族。”
“如此,臣无异议。”公羊瑜拱手。
聂嗣目光移到舆图上,说道:“既然木门和柔凶坞已经拿下,那就可以先派兵试探攻打西县,没必要在此地枯等。”
“大王,末将愿意前去!”崇侯翊立马站出来抱拳请命。
聂嗣颔首,“好啊,孤给你三千兵马,攻打西县。”
“大王放心,末将一定不会让大王失望!”崇侯翊咧嘴一笑。
他在武都郡打得还不够尽兴,希望秦州的贼军能让他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