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
司马陟是蓝田大营的新军,自然会被随意打乱调派。不过,并非是全部打乱,一般而言是校尉以下,也就是一千人左右的建制,打乱配合。
这样,既能保证军队基层的配合,同样也能防止中层的军官互相勾结。
当然,万事没有绝对,该出现的蛀虫,还是会出现。前段时间蔺琅核查军纪军功的时候,就发现几名中层军官贪墨的现象。
然后,那几名贪墨的军官,头被砍下来挂在大营上面。
乱世,当用重典。
司马陟找到自己管辖的十个人,将他们聚集在一起,由司马陟带领去寻找上一级军官都伯。而后,都伯带着人再去找屯将,就这样一个找一个,队伍快速的聚集排列。
灌峻的练兵之道,不敢说第一,但也不会差太远。军纪方面自是不用多说,组织力和行动力更是出色。
是故,当魏骥看着三千人快速排列整齐,鸦雀无声的站在校场上的时候,他不由得暗自点头。
大王麾下,能人辈出啊。
随后,魏骥在三位校尉的伴随下走上点将台。他没有多说任何的废话,只是例行训话,然后让三军整顿,明日一早出征。
去哪儿?
打谁?
没人知道,但是燧军严格的军纪,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来了,没人敢随意嚼舌根询问。
不该问的别问,这句话在新军训练结束之后,已经印刻在每一名士卒的灵魂之中。
此次动兵,悄无声息,除却聂嗣的一干心腹,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在魏骥动身之后,崇侯翊和栾冗二人,也分别率领五百人,偷偷摸摸的分别走子午道和傥骆道南下。
与此同时,聂垣那边也开始暗中准备。
虽说是前期准备,但后勤补给这边,还是有些压力。甘瑢将自己的才能发挥到极致,频繁调遣人手,帮助行军。
栎阳,骠骑府。
“大王,魏骥将军已经率军出发。”
聂嗣颔首。
报信士卒退下。
公羊瑜问道:“大王,西门靓那边情况如何?”
闻言,聂嗣将来自汉中的消息交给公羊瑜。事实证明,聂嗣对尉虎的火没有发错,有的时候就要时不时敲打下面的人。
看完帛信,公羊瑜叹道:“这个西门靓,有点勇气啊。”
听闻此言,荀胤、蔺珀二人,纷纷接过帛信观看。
之前,汉中西门靓和巴郡齐质,一直都是小打小闹,战场主要集中在巴西郡一带。
但不久前,西门靓亲率大军,穿过米仓道,猛袭胥军,将齐质打得大败溃逃。
公羊瑜口中的勇气,就是指的这个。
他的意思不是西门靓敢亲征,而是西门靓敢在燧国收复秦州的时候,率兵离开大本营,打一场国战。
这份决心,可不是谁都能下的。
蔺珀放下帛信,蹙眉道:“齐质经此一败,将来就算不为西门靓所灭,也会被应预吞食。”
如今各地的势力,都是初生状态,但凡经历一次大败,就会一蹶不振,甚至为人所灭。
遑论,梁州和益州的复杂局势。
荀胤道:“不论齐质败给谁,都将成为我们的大敌。”
益州梁州的势力,天生就要和雍州作对。
聂嗣摸着下巴道:“若是齐质还能坚持一会儿,说不定还可以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等燧军的兵马出现在汉中军眼前时,西门靓必然会退回汉中。
“可他防不了应预。”蔺珀说。
“那就和孤没有关系了。”聂嗣笑着说,他本就是开玩笑,根本没将齐质的死活放在眼里。
虽然混乱的梁州对他很重要,可是这不代表他会改变自己的战略去扰乱梁州。
“看样子,再过段时间,第一个被消灭的王,就要出现了。”聂嗣揉揉脖子,颇为感慨。
纵然天下四分五裂,但各方势力都以统一天下为最终目标。而这注定会淘汰没有竞争力的势力,剩下强大的对手。
冀州的巨鹿王,曾经何等嚣张,现在呢?
其实,细较起来,巨鹿王还挺冤的。他刚刚起兵造反的时候很威风,但后来长城军团给他当头一棒,打得巨鹿王晕晕乎乎的回去和皇甫明死磕。
然后,他又遭到阴休的偷袭,现在形势已到危难之际。
“臣希望,这个王是西门靓。”公羊瑜嘴角噙着笑意。
闻言,君臣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