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悌很郁闷,原先聂嗣拿下雍州,他不过剿灭境内一名贼寇乱兵。现在他快要一统兖州,结果西方传来消息,燧国已占领两州的地盘。
能不郁闷么。
偏偏他还没办法,因为燧国和磐国相距颇远,互相之间无法给对方添麻烦,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燧国越发壮大。
“秦州拿下,燧国的下一个目标,不是河东,便是汉中。”夏阳悌语气凝重,“取汉中,则为拿下梁州和益州做准备。如取河东,则是为北上并州做准备。”
“应该是汉中。”蔡樾道:“如今并州双雄,胜负难分,聂嗣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捣乱。汉中西门靓势弱,取汉中,既能防备梁州的齐质和益州的应预,同时也能拿下一块膏腴之地。”
说起这个,堂内众人心情复杂。原本雍州就是一块膏腴之地,再加上汉中,燧国已然成势。
反观他们呢?
虽然兖州地处平原,同样也是膏腴之地,但历尽战火,百姓流离失所,早已难复盛景,须得他们苦心经营方才能慢慢恢复。
夏阳悌揉着眉心道:“聂嗣的动作越快,我们就越危险,一旦他平定齐质等人,必然东出。到时,天子也好,庞痤也罢,都不能阻挡他们的脚步。”
范猷道:“大王所言甚是,燧国如取益梁之地,粮秣充盈,届时燧国兵强马壮,出关即可争霸天下。”
顿了顿,他转言道:“不过大王也不必气馁,如今兖州只剩下一个张元通,而在周围,徐州、青州皆陷入战乱之中。大王可先统合兖州,在发兵青、徐,随后南下灭吕信,如此大王可坐拥四州之地。届时,就算燧国出关,大王亦能将其大败,俘聂嗣与殿阙,问罪君前。”
范猷说的,大抵符合实情。
如今东方一带,磐国的势力最大。徐州的马先和青州的韩泸都在忙着剿灭叛乱,他的攻伐目标难度也不是很大。
“说得对。”夏阳悌点点头,说道:“岂能坐而兴叹,传令,召集百官,商议出兵之事!”
“唯。”
东方的局势,聂嗣已经收到相关情报。自那日申斥尉虎之后,情报组织的运转顿时变得高效起来,可见尉虎的整顿已经开始发挥出作用。
和夏阳悌的无奈一样,聂嗣对东方的局势也没有什么能插手的地方,因为燧国也被隔绝在西方。两三年内,聂嗣是没有直接进入东方争霸的心思。
这一次,若非是因为冀州的剧变,聂嗣也不会在刚打完秦州之后就南下攻打汉中。
冀州,此地有十二国之称,因为这里很久以前分封了十二位诸侯王。只不过,现在只剩下一个巨鹿国。
而随着巨鹿王被阴休和皇甫明夹击战败,冀州的最后一个诸侯王也将覆灭。同时,迎来阴休这个新晋的诸侯王。
目前,阴休占据着冀州南方一带,包括清河、平原、渤海、河间等地。
而皇甫明则在高阳、中山一带。
说来神奇,阴休和皇甫明都没有主动联系过对方,但是他们却心有灵犀的共同选择剿灭巨鹿王。
不得不说,巨鹿王的人品真的不怎么好。
巨鹿国,廮陶。
这座王都,现如今气氛十分的压抑,因为城外云集着阴休的数万大军,在王都的北方,还有皇甫明的大军。
可能是忌惮,也可能是不想让对方坐收渔翁之利,无论是皇甫明还是阴休,他们围住廮陶之后,没有选择第一时间进攻,而是死死的包围这里。
这对于巨鹿国来说既是一种苟延残喘的庆幸,同样也是一种另类的折磨。
在廮陶的城东,有一家酒肆,生意十分不错。这里的酒好,人也好。
酒肆的掌事是一名妇人,妖娆多姿,尤其是藏在衣裳之下,磨盘大的丰臀,一摇一晃,更是让酒客流连忘返。
当然,酒客们只敢过过眼瘾,因为那妇人似是与巨鹿国的朝廷有些联系,没人敢在这里闹事。
“夫人,真的要走吗?”
密室中,夏弋看着收拾细软的施洗夫人,问道。
施洗夫人点头道:“必须走。”
“夫人也认为,巨鹿国要”
施洗夫人收拾包袱的手指一停,无奈道:“这与我们可没多大的关系。”
雒阳之变以后,施洗夫人已经金盆洗手,带着夏弋和月姜返回巨鹿。原以为能平静的过完下半辈子,谁知道巨鹿国会变成现在这样。
月姜猜测道:“夫人,大王是不是找过你?”
施洗夫人沉默一会儿,而后点点头,气恼道:“我不过是一女子身,如何能退百万兵,大王已经不是从前的大王。”
一败再败,如今的巨鹿王也渐渐失去曾经的雄心壮志。上次,施洗夫人见到的不是曾经那个挥斥方遒的巨鹿王,而是一个醉生梦死的败者。
她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接下来,巨鹿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