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知道,燧国对西门靓的战争,和之前燧国对秦州容畿的战争,二者的性质完全不同。从名义上来说,容畿只是不被承认的地方诸侯,燧国随意就能讨伐。就算失败,对燧国也不会有什么影响,顶多就是军心下降。但是,汉中不同,西门靓的庸国是得到承认的诸侯国。如果聂嗣这一次攻打汉中不能干净利落的拿下,那就会对燧国自身形成不好的影响。
从实力上来说,秦州当时还是分裂势力,而且也没有参与过天下勤王,所以不是燧国的对手。而汉中的西门靓,此前就已经率军出征雒阳,这一次更是打败齐质,二者的实力对比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如果这一次讨伐汉中无果,那么将会造成,汉中强,而燧国弱的不利局面。
这不仅会对燧国的大战略造成恶劣影响,而且也会让燧国深陷在雍州一地难以自拔。
所以,这次对汉中的战争,只能胜,不能败!
甘瑢欠身问道:“大王,西门靓率领三万大军前往沔阳,河池那边是否要增兵?”
“文衡是担心庄将军守不住武都吗?”公羊瑜笑着问。
甘瑢摇摇头,“非也,我只知道,此次攻打汉中,庄布将军任务重大,若有万一,局势就会陷入被动。”
公羊瑜道:“文衡尽管放心,如今河池屯有数月粮草,大军两万余人,有庄将军和仲才将军坐镇,无需担忧。”
“别大意。”荀胤提醒道:“此战不容有失,我虽相信庄布和仲才两位将军,但是该小心的还是要小心。”
“说得对,大王,臣以为应当嘱咐庄将军,小心行事。”
聂嗣颔首,言道:“你们说的,孤都明白,子渊和仲才都并非是冲动之辈,他们行事稳重,无需太过担忧。不过该提醒的,孤一定会提醒。”
“大王英明。”甘瑢抱拳,旋即问道:“大王,褒斜道那边,是否需要增兵?”
“当然。”聂嗣意味深长道:“要悄悄的进村,不要声张。”
闻言,众人顿时秒懂,纷纷发出低笑。
便在此时,一名信卒求见。
来人正是庄布派来的信卒,他呈上信件,站立一旁。
聂嗣看完来信,面色古怪,旋即命人传阅。
片刻后,公羊瑜扶额道:“三将军的运势,未免太好了些,这样都能抓住高辛彦。倘若早知如此,就该让庄将军配合聂将军进军,如此也能趁着汉中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将其拿下。”
聂嗣苦笑,“这种事情谁能预料到呢,不过话说回来,就算能占据沔阳,那也未必能守得住。从武都往沔阳运粮,不太容易。且汉中军一定会猛攻我们,夺回沔阳。”
“倒也是。”公羊瑜哑然失笑。他脑筋飞转,笑着说道:“这个高辛彦,不知道对西门靓重不重要。”
聂嗣道:“军师是想要用高辛彦吊住西门靓吗?”
“若能不动刀兵,便拖住西门靓,不失为一条路。”
聂嗣沉默须臾,看向其他人,“你们觉得呢?”
荀胤欠身道:“大王,臣以为可以一试,反正,这个高辛彦没有什么用处。”
蔺珀颔首,提醒道:“可以尝试,不过不能相信这个高辛彦。”
见其他人也没有什么意见,聂嗣便点头答应。这个高辛彦只能算作是个添头,成不成都无所谓。
聂嗣问道:“此次攻打汉中,必须要慎重,事关兴国战略,孤欲亲征,诸位以为然否?”
虽然他可以不理会臣子,直接率军过去亲征,但是那样一来就显得有些任性和独断,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虽然没有王宫,但是他这个大王却是实打实的,不能觉得自己是草台班子,就真的把自己当作是草台班子。
闻言,众人顿时无言。甘瑢蹙眉,婉转道:“大王大可坐镇栎阳指挥,何须以身犯险。战阵凶险,岂能轻易涉之,还请大王三思。”
“长史说的在理。”蔺珀赞同,言道:“若是大王担心战事有变化,完全可以让军师前往,大王还是坐镇栎阳好一些。”
公羊瑜挑挑眉,没有说话。他对上前线没有任何问题,对大王是否亲征也没什么看法。他只是觉得,这些人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以大王之身份贵重,岂会身临险境呢。不过他懒得出言辩解,分工任务不同,公羊瑜也不会去和同僚说这些。
聂嗣起身,道:“诸位的担心,孤都知道。不过,这一次征讨汉中,对于孤来说,只能胜,不能败。对于燧国来说,更是只能胜,不能败!”
“败,则汉中他日,必为孤心腹大患。胜,则可进取益梁,重掌主动!”
“此战,孤要亲自去拿下西门靓!”
他不是冲动,也不是想装逼,而是必须要去。打下容畿不算什么英雄,能打下汉中,剿灭西门靓,这才意味着燧国的实力提升。而这也是燧国第一次面对成型的诸侯王,大意不得!
“大王。”蔺珀语气复杂。
聂嗣道:“临阵方能知道局势变化,倘若孤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