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西门靓也想明白了。当初若是他防备褒斜道,不贸然的追击陈仓道燧军,不会有今日之败。但是,后悔是没有用的。
与此同时,聂嗣也从褒中赶到沮县。
“西门靓就在对面?”
沮河岸边,聂嗣负手而立,栾冗和崇侯翊护卫左右,魏骥在旁说着话。
“是的大王,西门靓已经被末将和庄将军以及仲才将军困在此地多日。据哨骑打探,西门靓的汉中军已经所剩无几,大部分的士兵都已经逃走。目前,西门靓的兵力不足万人。只要大王一声令下,末将愿为大王生擒西门靓。”
“不着急。”聂嗣摇摇头,“瓷器岂能碰瓦罐,西门靓已知自己逃生无望,麾下兵马必为哀兵,此时若击,我军虽能胜,但自己也会损失惨重,不值得。”
“末将受教。”魏骥躬身。
聂嗣一笑,言道:“西门靓撑不了几日,等他穷途末路,我们再出击剿灭,必能全胜。传令下去,告诉庄布和聂垣,要他们好生防备西门靓狗急跳墙,值此之际,要小心,不得大意。”
“唯。”
崇侯翊问道:“大王,如果西门靓投降怎么办?”
“呵呵。”聂嗣道:“他若是投降最好,有利于孤收复汉中,他若是不愿意投降也是一样,汉中百姓不会因为一个西门靓,而排斥我们。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该给西门靓一点压力。”
“压力?”崇侯翊不解,问道:“要佯攻吗?”
“不需要。”聂嗣嘴角一勾。
旋即,聂嗣招来亲卫,嘱咐两句,而后道:“务必将东西送给西门靓。”
“卑职明白。”
西门靓大营。
案几上摆放着两样东西,是刚刚聂嗣的使者送来的。
左边的盒子里面,放着一块木牍,上面写着汉中守三个字。
右边的盒子里面,放着三尺白绫。
此外,还有一封信。
西门靓看着信里面写着吾闻王死之法,异于常人,面冠之容和同生前。
放下信件,西门靓嘴角露出冷笑。表面上看,聂嗣好像给他两个选择。要么投降做汉中守,要么自戕。但实际上,他只有一个选择。
那就是死。
因为左边盒子的那块破烂木牍已经说明一切,如果聂嗣真心要他做汉中守,不会用这种破烂货色糊弄他。
很显然,聂嗣在逼迫他做出抉择。
战,或者,死。
总结而言,都是死。
“那就试试看!”
西门靓眸子中露出疯狂之色,反正他也活不久,既然如此,死之前他也要咬下聂贼身上的一块肉,以泄心头之恨!
翌日,西门靓率领最后的士兵,向对岸发起冲击。此战,是西门靓的最后一战,他只求战个痛快!
但是,让他愤怒的事情出现了。
对岸的燧军,居然一直不和他们打,反而不断后退,就是不和他们正面交锋。
等待汉中军因为饥饿,士气耗尽的时候,那些燧军卷土重来,悍然发动进攻。
至此,西门靓惨笑。
他败得不冤,这个聂贼,果真精通兵略战阵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