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是一个白袍身影,隐约间,仿佛还能看到他背着个什么,每次挥动武器,都能带走大群甲士。
禁军还有很多,可即便是魔化后的他们,也不愿再面对那道非人般的身影,在畏惧情绪下,整个军阵,愣是被区区一人推着后退。
一人敌万军。
“国师!国师!”皇帝颤抖着,突然转头,看向一僧一道,红着眼睛:“杀了他!杀了他!”
然而,随着四个锚点破碎,魔气被苏宁削减,他们本就不多的力量已跌入最低谷,不要说三级妖魔,恐怕就连二级也不如。
感受着苏宁身上弥漫出的浓重杀气,那一人敌万军养成的气势,一僧一道脸皮抖动,心中生出愤怒与无力。
他们突然发现,布下的攻击已经处于失败的边缘,虽然庆宫的锚点还完好,可整座城市其实已经千疮百孔。
己方先为杜元春所伤,又顶着维持梦境的压力,如今,又连续被削弱。而对方,却看起来还有战力。
即便假设白衣人已经是强弩之末,可他们能感受到,其余四个锚点的人类强者正朝皇城赶来。
而距离杀死所有人,还要两三个时辰。
“来不及了!”一僧一道,心中同时跳出这个念头。
“国师!说话啊!你们说话啊!”皇帝见两人不语,吼道,又看向其他人:
“还有,紫仙姑呢?为什么还不到?”
“莫非,你们要坐视妖人祸乱皇宫不成?”
他瞪着眼睛,突然作势扑过去,想要质问两人,却被一僧一道踢飞,跌落楼下:
“吵死了。愚蠢的人类,还真以为自己是皇帝了。”
说完,两人转身欲逃。
“啊!陛下!”宫娥太监大惊。
……
大理寺,水牢中。
杜元春不断扯动锁链,试图脱困。
他能感应到,这个世界开始不稳,困住自己的力量也在衰退。
然而,因为伤势缘故,却始终无法成功。
“哗啦。”忽然,牢房门开启,一个挺着胸脯,昂着下巴的小太监走了进来:“杜阎罗?”
“你是……”杜元春愣住。
迟秋傲然抬头,扶了扶圆框眼镜:“救你的人。”
说着,他跃起,抱住月光锁链的枢纽,暴喝一声,斯斯文文的脸上,显出迥然的野蛮:
“断!”
咔嚓,本就不稳的枢纽硬生生被他扯断,杜元春眼眸亮起,血气鼓荡,钉住他手脚的金刺被生生挤出。
“轰!!”牢房上方,炸开一个大洞,杜元春急声道:“他们要跑!”
迟秋感觉自己听错了:“啥?”
……
“咚!”
庆宫下,当苏宁一棍打死禁军大统领,失去魔气加持的士兵们终于再也止不住心中恐惧。
大声惊叫,抛掉武器,四散奔跑。
苏宁没有追击,汩汩鲜血从紫绶仙衣上流淌下来,滴答滴答,在地上积成一滩。
体内,灵力严重消耗,所剩无多,他想朝萝衣再要一颗丹药,但听着着小姑娘趴在他背上,发出轻轻的鼾声,他又不想叫醒她了。
“反正,也足够了。”
苏宁抬起头,以望气术看向庆宫,自语说道。
禁军如潮水般退去,庆宫上宫娥太监四散奔逃,地上,还躺着重伤的皇帝,视野中,没有感受到妖魔的气息,不知去了哪里。
但他没有感觉到危险,说明对方并不是在埋伏。
是的,当点金矛对他放开积累了无数年的战斗本能,苏宁很自然地,拥有了相关的战阵经验。
这只矛的主人,当年不知踏过多少战场,经历了多少生死,而如今,当它被苏宁继承,并陷入万军之战,那些近乎本能的知识打开,与苏宁共享。
而这最直接的一个效果,就是他对战斗,有了近乎飞跃的理解,进而,可以通过这种本能,来判断危险。
“逃了吗?预感到失败,所以提前逃掉了?”苏宁遍寻不见妖魔,心中困惑,却没有任务失败的焦急。
因为,只今夜这场血战,于他而言,就已经是足够满意的奖励。
“相比之下,还是尽快结束这一切。外面的人该等急了吧。”苏宁想着,迈步走向庆宫楼前那座巨大无比的花灯。
一拳打出,花灯炸裂,显露出内藏的妖魔塑像。
“咔嚓咔嚓。”
塑像自眉心裂开,最后一个锚点开始松动,脚下的石砖化为油板路,身后的尸山血海一点点消失。
庆宫楼阁,如同墙上被一点点撕开的年画,露出后面的真实世界。
世界开始加速坍塌。
“死!!”
突然,苏宁听到远处响起炸雷般的声音,四道人影从天而起,最下方,是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