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上!”
看着那两个从烟雾中缓缓现身的身影,朱朋兴奋地如同打了鸡血一样,他仓啷啷抽出腰间大刀,刀锋前指大吼道。
可兴奋的只是朱朋一人而已,他手下的这些大头兵非但没有按照朱朋的命令行事,反而有人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两步。
大家都是不是瞎子,周平刚刚发出的法术众人都看到了,显现出来的实力明显不是普通人,就算有蚁多咬死象这个说法,那也没人愿意做第一个送死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帮拿饷的正规军还没匪徒那么凶悍,前者就算不打仗也能拿军饷,而后者过得则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不拼命可真的会饿肚子。
而就在这些兵士犹豫着不敢上前的时候,周平董白两人出手了,两人一前一后,前方斧刃飞旋,后面电光闪动,如同扑入羊群的饿狼,转眼间便冲进敌阵,撕开了偌大的缺口,引得众多兵士接连后退。
若是论起纸面上的实力,这两人是斗不过这些兵士的,可士气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兵败如山倒,这些兵士一开始的后退,就已经让出了太多先机与胜算,而现在,就算朱朋再怎么挥鞭打骂,已经散去的士气却是再也聚不起来了。
“饭桶!都是一群饭桶!”
朱朋接连大骂,明明功劳就在眼前,可奈何手下的兵实在不顶用,若是再这样下去,别说得功劳了,能不出事就是万幸了。
不能再这样了!
朱朋暗暗咬牙,他狠狠往手上啐了一口唾沫,握紧大刀,却是一把推开前方拥挤后退的士兵。
不管打不打得过,自己总得站出来维持崩溃的士气才行。
“喝!”
“锵!”
董白这边正专心操纵着飞斧,感觉到有人朝自己攻过来,黑灯瞎火的也来不及细瞅,她只当是一个寻常小兵,下意识地操纵斧头往那边飞去。金铁撞击声后,她的飞斧被弹开,而那朱朋手中的大刀,却也同样被磕飞。
董白看得不真切,可她身后的周平却是瞧得一清二楚,虽然他不认识朱朋,可对方那身装束明显不时一个寻常小兵能穿的,见董白毫不费力地解决对方一名将领,他心思一转,立刻大喊道。
“投降不杀!”
兵士们本就被逼得节节后退,而看到主将在对方手下敌不过一合,却是连后退重整的心思都没有了,一阵叮叮咣咣后,却是一个个都丢下了手中的兵器。
周平也是没想到,自己本来是想强闯救人的,可哪知对方这么不堪一击。
不过也是时机使然,若是这关口没有被突袭,而是周平董白两人光明正大地来到关前叫阵,那么就不是这些士兵迎风而降,而是周平和董白被射成筛子了。
董白也有点没反应过来,她本是抱着要打一场恶战的想法的,可没想到这些正规军都没山贼禁打,至少山贼在面对她时还能鼓起勇气,把她逼到吃瘪的境地,而这所谓的潼关守军,竟然就这么投降了?
“怎么办?”
斧头在手,董白摆出一副戒备的架势,她微微偏过头,小声问向周平。
怎么办?就算周平先前做了很是详尽的计划和备选计划,他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种地步,可眼下根本就不是犹豫的时候,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呗。
东方既白,微曦的晨光照在潼关的城头,旗子依旧是朱朋的旗子,只是坐在大营帅位上的人,却从朱朋变成了周平。
潼关就这么被周平接手了,朱朋自然是被押进了大牢,不过没有施什么刑罚,一是周平还没想好怎么处置他,二则是前生在文明社会的周平对刑罚有着天然的抵触。
而那些本应被接走的劳役,自然也都回到了潼关,控制这么一个关口,自然是需要人手的,而周平还没有心大到用刚刚投降的那些士兵。不过也不算太糟糕,尽管几日劳役日子受了不少折磨,但毕竟底子在,把那些兵士的兵器甲胄收缴后,日常的维持秩序还是能做到的。
“你们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潼关的守将书房内,周平拄着下巴坐在原先朱朋的椅子上,他抖着腿,虽然无意识,却也暴露了他心里的没底。不过不止是周平,不管是刘疤眼还是马大力,两人脸上都有掩饰不去的无措,这两个都是呼啸山林的主,平时打家劫舍还好,可面对这么大一个潼关,却是有生以来的头一次。
唯一表现镇定的也就只有董白和韩姬了,前者是把汉家皇宫当自己家住过的主,后者生前跟着秦始皇也见过不少大阵仗,只不过韩姬去看守朱朋了,现在在场的只有董白一个。
“还能怎么办,别人让出来了,你就占着呗。”
董白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随口答应道,最初的震惊过后,她现在已经完全反应过来了。
“要是信不过这些投降的就把他们抽一半调回山寨,然后再从山寨调一半弟兄过来。”
不止是提意见,董白连具体如何实施都想好了。
听着董白的建议,周平无意识地盯着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