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看齐!”
“向左转!”
“立正!”
山寨里的一块空地上,除开必不可少的岗哨,整个山寨全部的人马都聚在了这里,不论是大小头目还是普通士兵,所有人都排成队列,听着台上周平的号令,有些笨拙地听着命令做着动作。
“这大热天的,把咱们叫出来就这么傻站傻转,也不知道贤良师要闹哪出!”
“谁说不是呢,还说什么劳什子加强军队建设,要说贤良师他呼风唤雨我是信的,可看他那细皮嫩肉的样,他统过兵吗!”
“是啊,这立得再直转得再好又能怎么样,做买卖的时候还不是把刀一亮,该抢的抢,该拿的拿!”
“还做买卖呢,没听刚才贤良师说的吗,现在大小买卖都不让做了!”
一边听着台上周平的号令做动作,两名山贼肆无忌惮地交谈着,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尽管声音不大,但他们的交谈,还是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周平的耳朵里。
听到这些人的交谈,周平并没有发火,窥一斑而见全豹,这两个普通小喽啰的话折射了大多手下山贼的想法,这帮山贼的匪气太重,想要改变这些人的想法,还是任重道远啊。
虽然都叫周平贤良师,但现在周平手底下的兵主要由三伙人组成,一伙是马大力的黄巾旧部,虽然这帮人先前也做过山贼,不过黄巾军的底子还在,他们对地主豪绅虽然普遍抱有敌意,不过对和他们同样出身的穷苦人,却还是能保持和善的。
另一伙则是朱朋的旧部,这些人的底子是西凉军,西凉军在外的名声虽然不太好,先前跟着董卓做了不少坏事,但另一方面,西凉军对内的军纪还是严明的,有这底子在,约束他们也不算困难。
第三伙就是让周平头疼的刘疤眼手下了,正如先前他所听的,这种窃窃私语周平在前朱朋手下士兵身上可是听不到的,现在自己在,这些山贼还能约束点,不过周平很清楚,一旦自己不在,这些山贼肯定会旧态萌发。
自己现在给这帮山贼弄军训,虽然改变不了他们的想法,但至少能树立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威严,威严有了,日后改造他们的想法,自然也会容易顺畅些。
周平的小势力正在一步步走上正规,有些缓慢,但至少确实是在前进的,只是唯一不确定的是,这种缓慢的进展,到底能不能跟上这个时代,或者说时局的迅速变化。
上党郡城。
昔日的郡守府,如今的张燕居所,虽然改换了主人,但府前依旧人马不绝,只不过来访者从原来儒袍高冠的儒生,变成了呼啸山林的匪徒。
门外的人马看起来似乎不是一伙的,他们有些穿着整齐,有些则很是随意,唯一一致的,便是他们身上那股桀骜不驯的气质,很显然,这些人都是各家大佬手下所谓的得力干将。
这些得力干将在门口候着,一边提防着别人的打量,一边用同样的目光打量着别人,空气逐渐变得焦灼起来,焦灼到不少行人都选择绕到行走。
门内的世界自然不可能像门外这般,这些统御各地的匪贼头目的手下在门外针锋相对,但在门内,他们说起来毕竟是张燕的手下,在张燕面前,最基本的和睦还是要表现出来的。
“诸位,今天把兄弟们聚在一起,主要有两件事,一是和往常一样,定一定各家下个月该缴的份额,二则是和弟兄们商量一下,咱们东边的邻居,也就是袁绍,跟他的恩怨,是时候结一结了。”
前一件事是常事,在各家地盘没有太大变化的时候,继续延续以前的份额便好,而后一件事,却是有些出乎众人的意料。
去年张燕和袁绍有过摩擦,那时袁绍和公孙瓒抢地盘,张燕派手下出兵帮助公孙瓒被袁绍击败,张燕的势力也随着这场战败收缩了一些。梁子已经结下了,不论是袁绍还是张燕,双方都知道这事不会这么了结。
不过在场的诸多匪首没想到的是,第二次挑事不是战胜的袁绍,而是战败的张燕,就算是张燕休养生息恢复了些实力,可一年不到的时间,这实力又能恢复到哪里去,这张燕到底哪来的底气?
“中郎将,弟兄们知道要找回梁子,只是对方毕竟是那个袁绍,咱们是不是该再等等啊。”
出声的这名匪首主要在上党郡一带活跃,而上党再往东便是袁绍的地盘,凭他的推测,要是打起来,张燕肯定会像上次一样战败,战败后便是势力继续收缩,而若是再收缩的话,自己的地盘岂不是要给收缩没了。
“是啊,中郎将,距离上次开打才一年不到,这又要打,弟兄们恐怕吃不消啊!”
这一位地盘不像前一位那样毗邻袁绍,说起来没有损失地盘的忧虑,但打仗是要钱的,而这钱,位于后方的自己肯定少出不了。
出声的不止是这两位,其他人也都七嘴八舌地回应,这些人里面有关系好的,但更多的是关系不好的,不过这次不管他们的关系如何,都不赞同张燕出兵袁绍。
这些人的反对却是在张燕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