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夏侯惇和戏志才是曹操的人,对于周平而言,他们日后很有可能是要在战场上相见的。不过那应该是好几年后的事情了,现在的曹操还在攒家底的阶段,就连兖州牧也才刚刚当上,所以就算此时周平有防备的心思,他也只能放在心里,明面上依旧是笑呵呵的很是友善。
也正因如此,周平没有完全跟那两人说实话,比如这盐湖,就变成了真正属于他的地盘,他只是过来除妖而已。
夏侯惇自然是选择相信的,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太在意这回事,不过戏志才就要比夏侯惇敏锐不少,他虽然不太关心原张燕地盘上的具体情况,但对局势也有着自己的判断与推测。在他看来,盐湖这样的战略要地就算在周平手里,也不可能像周平说的那样占据已久,狐疑在他的笑面上浮现,却又在周平发觉前迅速隐去。
“既然这妖怪是周先生的猎物,那么这内丹自应归于周先生才对。”
说着,戏志才朝夏侯惇颔首示意,夏侯惇赶忙重新将内丹拿出,递到周平面前。
“这这可使不得,此番除妖二位是出了大力的,若是我一人将这内丹纳下,岂不是太不讲道理了!”
周平赶忙推辞道,内丹这东西他只在太平要术上见过很隐晦的记载,仅仅知道这东西珍贵,但具体有何效用却是完全不知道,而且也不知他俩是不是真心想让出内丹,不过不管怎么样,礼节性的三辞三让还是错不了的。
“此言差矣,周先生的手段我们也见识了,就算没有我二人,这妖怪也定会被周先生降服,更何况我这话还没说完”
说到后半段,戏志才的脸上浮现出几抹轻佻,他从夏侯惇手里接过内丹,缓缓地按在周平的掌心。
“周先生,我们可是有事相求。”
“哦?还请戏先生详说,在下定竭力而为。”
不动声色地避开戏志才送到手心的内丹,周平神色郑重了些许,虽然在土匪窝子呆了这么久,但他虚与委蛇说套话的能力还是涨了不少。
“小事而已,我们只想要这盐湖中蚩尤血些许。”
戏志才摆摆手,似乎在说一件轻描淡写的小事。
“蚩尤血啊,戏先生尽管取用便是,何必让出这内丹”
又是一番辞让,周平终于接过了戏志才递来的内丹,微凉温润的内丹落在他的掌心,手感有点像一颗珍珠,不过也仅仅是手感而已,至于其他的,还要回去找个明白人问问才能知道。这样想着,周平不动神色地看向身后的老鹿和藤仙,这两个身为精怪,这方面应该比自己懂得多。
至于蚩尤血,说实话,周平连近距离接触过都没有,更别说破解那封印蚩尤血的法阵了,若是这戏志才真有本事,让他取些又有什么关系,就算没有这内丹,凭他俩和鹤道人打的那一架,也该给点好处了。
于是一行人便往蚩尤血的方向去了,中途戏志才还问了一句为什么偌大的盐湖不见人影,也被周平一句妖怪作乱给搪塞过去了。来到蚩尤血池旁,戏志才自然不会像王家二少爷那般大张旗鼓,他只用几个小机关,便成功取出了蚩尤血,鲜红的蚩尤血被他纳入容器中,倒是看得老鹿和藤仙有些眼红。
事情办完,本就萍水相逢的三人自然是道别分散,周平象征性地邀请两人到自己地盘上做做客,也被两人颇为识趣地拒绝了,虽然一同与妖怪并肩作战,但没了妖怪威胁,彼此之间的戒备很快就浮了出来。
“先生,咱们为何要把那内丹送出去啊?光凭咱们帮他除妖,也够拿他的蚩尤血了啊?”
奔驰的机关轮椅上,感受着周平气息的迅速远离,夏侯惇终于问出了之前一直盘绕在心头的问题。
“那内丹没用”
戏志才减缓了机关轮椅的速度,他可不是夏侯惇那样的武将,嘴巴里灌着冷风还能说出话来,他偏过头,对着夏侯惇解释道。
“成色过于驳杂,想必那妖怪定是吸了不少外来之物,不然也不会那般不堪形状,留在手里也是无用,不如顺水推舟做个人情虽然不知为何,但我总觉得这个周先生对咱们有种莫名敌意,送个人情过去,说不定还能将那敌意削减些许”
此时的戏志才已经不复平时那般轻佻样子,他看起来瞅着夏侯惇,实际上目光的焦点却落在了远处极远处。
“可,若是周先生发现这内丹无用”
“那就发现呗,你也说了,光凭咱们帮他除妖,也够拿他的蚩尤血了。”
“但他若是因此记恨咱们呢?”
“若真因这一件小事而记恨咱们,我反而放心了此番心胸狭窄之人,不足为虑”
说到一半,戏志才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顿了顿,脸上的笑容却有几分玩味。
“不过说起来,这内丹也并非毫无半点作用。”
“什么作用?”
“贤良师,这内丹,应该可以给董白小姐做个珠饰。”
鹿奔于野,鹿角上则挂着一大团藤蔓,其中一支藤枝缠着内丹,藤仙的声音从中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