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这种东西,有些人将之看得如何如何盛大,值得如何如何纪念,不过那毕竟也只是人为规定的东西罢了。对于有些人来说,这年节过与不过,实在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该冷的天气还是照常的冷,该找不到的东西还是照样找不到。
“大哥,你要不要去跟咱爹讲讲,好歹也是过年了,改善改善伙食呗”
荒郊野岭的某间草棚中,司马昭向远处望了望,远处山沟里的小山村似乎点燃了庆祝年节的篝火,火光映照在司马昭的瞳孔里,却只能让他感受到周身的清冷。他掰了掰手中冰凉坚硬的馍馍,几块碎渣掉了下来,他咽了口唾沫,最后还是选择不把它往嘴里送。
“”
司马师看了眼弟弟,又转头看向在另一旁的司马懿。后者正端坐在一个法阵之中,紫色的荧光在这无月的夜中更显幽邃,而就在这一片幽邃中,司马懿正努力搜寻着,搜寻者当年白起坑杀三十万赵卒的真正所在,只是当年三十万赵卒的冤魂并没有累积成易于察觉的幽怨之地,而是被尘埃日渐掩埋,掩埋在深深的地下。
“若是馋了,就自己去猎吧,早些回来就好。”
看那架势,他们父亲的搜寻感应法阵似乎还要持续许久,司马昭溜个号,也无伤大雅。
“好!”
听到司马师这么说,司马昭脸上立即笑逐颜开,小心地看了眼依旧专注于法阵的司马懿,便一个鹞子翻身窜了出去。
感知到司马昭的离开,司马懿默默地转过头,先是看向司马昭的背影,又看向司马师,司马师对他微微颔首,他便放心地重新专注于法阵。
相比另一个时空的司马懿,这个时代的司马懿似乎把偏心贯彻得更加彻底,他对司马师的信任和另一个时空的他相比却是有过之而不及。不过这也难怪,从史实线的司马师来看,他确实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他掌权不过两三年,却能日后被侄子司马炎追封为景帝,司马炎以孝治天下不假,但另一边,没有司马师的铺垫与巩固,司马炎也不会那么顺利取魏代晋。
虽然冬日里诸兽蛰伏,但司马昭毕竟是个领域级别的武将,狩猎一顿够吃的野兽并不困难,不多时,便拎着几只小兽回来了。
“父亲,兄长,你们看,一只野兔,两只雉鸡,也不知它们这冬是如何过的,马上就要开春了,看起来还是这么肥美。”
刚刚结束完探查却一无所获的司马懿没什么心思回应司马昭的话,这场搜寻已经过了三四个月,但他们还是在这片山沟里转悠,按理说坑杀三十万人的战场遗址应该不算难找,可法阵中显示的线索却始终模糊,纵使司马懿心性再好,也有些无心他顾了。
可当他的目光无意间转向司马昭手提的几只小兽时,目光却突然一亮。
“等等!”
他突然开口,制止住司马昭准备将小兽开膛破肚的手,他走到司马昭跟前,仔细端详起那几只小兽来。
“怎么”
司马昭刚想开口询问,却被司马师一个眼神打断。而司马懿的表情却在观察小兽之间先是疑惑,而后又逐渐明朗,最后变成了恍然大悟。
“找到了!”
伴随着司马懿一声惊呼,兄弟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喜,他们自然知道司马懿找到了什么东西,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三个月来他们几乎将这一片山林掀了个底朝天,最后线索却是出在了几只小兽身上。
“你们看,这些小兽不是真的那么肥,而是水肿,是阴气浸体所致的水肿!”
“这”
司马昭还真没注意到这一点,他正要好好端详一番,却一把被司马懿拉住了。
“你在哪抓的,快带我去看!”
并州西河郡,武帝时设立之,因临近边疆,本属朔方刺史部,光武帝时改隶并州。而如今天下大乱,张燕率众匪盘踞并州,西河郡自然也就变成了张燕的地盘。不过张燕匪军对地方的掌控远比不上官军,所以位于边疆的西河自然也就成了匈奴侵扰的首选。
这边是匪患,另一边是匈奴,两方联合侵扰之下,西河的百姓过得自然是苦不堪言,不过最近,西河百姓们似乎见到了日子好转的希望。原因无他,眼下盘踞在西河的匪首,似乎是一个好人。
这匪首名为于大宝,据说先前是张燕手下先锋营的统领,张燕乐平兵败身亡后,也不知这于大宝用了什么手段,竟纠结了好大一波残兵败将,一路西逃,最后便在这西河郡落了脚。
和其他的匪徒不同,这于大宝秉持着某种有些古怪的“忠义之道”,虽然其中有些东西难以理解,日常遵守起来也颇不习惯,不过至少这于大宝是干实事的,而其中最大的实事,莫过于对匈奴态度的转变了。
先前张燕对待匈奴的态度很是暧昧,相比领地里普通民众,他更在乎从匈奴处得到的好处,不论是军马勇士还是巫祝秘药,哪怕是匈奴女子,他也乐得笑纳,而作为他得到好处的交换,便是默许了匈奴对西河诸多百姓的侵扰在他看来,那帮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