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顽童虽然小孩心性,但到底不是小孩子。
柯镇恶既然已经走了两遍,让自己将这套步法从头到尾看了个清楚明白,他便也不好意思再缠着他再多教自己,于是道:“好了,我看也看过了现在我带你去玩吧!”
马钰连忙道:“师叔,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再过个把时辰便是用晚膳的时间,哪来得及逛!”
随后又对柯镇恶几人道:“几位登山辛苦,不如暂且休息一番,明日贫道亲自带着诸位欣赏一番终南山上的秋景!”
柯镇恶倒是不急,这些日子忙着打打杀杀,确实没怎么好好休息过,闻言便点头道:“那就麻烦马道长了!”
第二日一早,天未大亮,马钰便亲自引着众人向山顶而行,周伯通自然跟在一旁,时不时的走几步凌波微步中的步法,打得是什么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一开始大家都装作视而不见,等见得烦了,韩宝驹便忍不住道:“老顽童,你累不累啊!”
老顽童笑呵呵道:“我不累啊!”
韩宝驹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但挖苦的话就这么被人怼了回来,偏偏对方还不是有意,直叫人听了发狂。
马钰见状连忙道:“师叔,咱们游山就好好看风景,不要窜来窜去了吧!”
周伯通嬉笑道:“我这不是看到柯兄弟眼睛看不见,弄点响声,热闹热闹么!”
韩宝驹反驳:“你说谁看不见呢,咱大哥心眼多,什么都能看见!”
是心眼,不是心眼多,柯镇恶面皮抽搐,没好气道:“对,我心眼多,你就是个缺心眼的!”
心眼之事,柯镇恶从没对自己这几个兄弟隐瞒,那是因为信任,况且大家朝夕相处,存心瞒着,装模做样,也是心累。
不过对于外人而言,这倒是个厉害的手段,能不暴露还是不要暴露的好。
马钰见他兄弟两笑闹,也颇觉有趣,笑着道:“《观无量寿经》曰:尔时大王虽在幽闭,心眼无碍,遥见世尊。便是说心如眼,能洞察领悟万法。柯大侠有心眼伴身,万法皆能洞察,又还论这终南山色呢?”
周伯通打岔道:“你一个道士,不读道经,干什么扯起了佛经!赶紧上山,太阳都要出来了,再不上到顶上,还看什么日出!”
马钰神情古怪,暗道师叔啊师叔,你好歹也是全真派的祖师的师弟,难道竟不知咱们全真道乃是三教合一,不但读道经,还读佛经,以及孔夫子传下来的儒门典籍么?
周伯通自然知道,但他一门心思都在练武上面,随口白话,张口就来,哪管他对不对。
柯镇恶笑道:“我虽看不到太阳起落,但能被朝阳照耀,也是很舒爽的,老顽童说得对,咱们也别耽搁了。”
马钰便伸手招呼道:“请跟我来。”
片刻后七人便登上了山峰绝顶,却见一道人正盘膝端坐于一块巨石之下,面朝东方,呼吸吐纳,对众人到来似好无所觉。
韩宝驹侧过脑袋,看清他模样,原来是全真教的郝大通,正要打招呼确被柯镇恶拉到了一边。
马钰见状,微笑道:“郝师弟对师傅的先天之法执念最深,常于旭日将出未出时,面东吐纳,欲引那一股先天紫气入体,不过这法子未免取巧,且紫气之说尚无定论,也不知他能练出什么名堂,咱们也不必管他!”
就在这时,远处天边,升起一道五彩霞光,转眼间便见一道金边破开雾霭,却是那一轮红日终于挣脱大地的束缚,缓缓攀登。
众人皆被这绚丽的美景吸引,静静观赏,也不多话。
唯有柯镇心眼视觉不能及远,便只将心神放在正呼吸吐纳的郝大通身上,却见一丝若有若无的紫色在他面上一闪而逝,便是以柯镇恶心眼之敏锐也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
太阳还未完全摆脱地面,郝大通便已经睁开的眼睛,凝神吐纳三次,恰好太阳完全升起,他也跟着站起了身子,转身对众人作揖道:“不知诸位竟是要登山光日出,让诸位见笑了!”
柯镇恶抱拳道:“是我们打扰了道长清修才是!”
郝大通道:“不是什么清修,就是随便揣摩一番!”
柯镇恶心念一动,问道:“听马道长说郝道长是在采集先天紫气,却不知这先天紫气是什么名堂?”
郝大通道:“紫为诸色之尊,紫气自然也是诸气之首,最接近先天之气,所以贫道便想,若是采气吐纳之时接引朝阳出生时的一缕紫气,等内力深了,大概逆转先天更为迅捷一些吧!不过这到底是否可行,还是贫道的妄想,那就不得而知了,倒是让各位见笑了。”
马钰道:“逆反先天需要深厚的后天真气为基,这朝阳初生时的紫气,一闪而逝,你便是接引百年又有多少。”
郝大通闻言点头道:“师兄说的是!”
马钰知他性子执拗,口中虽称是,但日后修炼定然还是我行我素,便不再多说,转头对柯镇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