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镇恶独自一人上路,速度极快。
不过两日便来到了济南府。
此处正是山东路安抚使的署衙所在,最便于探查金兵和明教归附之后的近况。
他如今轻功通玄,即使大白天里在府衙中行走也不怕被人发现。
连续监视了两天一夜,终于得到了准确得消息。
原来明教投降金人之后,短短几个月时间,便协助仆散安贞将山东半岛的大小叛乱平息了下来,明教教主杨安儿,如今已经被册封为了山东路防御使。
不过金人为了防备他在山东路坐大,如今已经将他调往了德州府驻守。
据他探知到的消息显示,如今杨安儿、圣女杨妙真等数名明教高层,带着五千红袄军,已经赴德州上任去了。
红袄军是杨安儿投降金人之后组建的军队名称。
他可不是以明教教主的身份投降的金人,而是以山东响马头目的身份投降。
事实上,除了明教地一众核心弟子之外,外人很少有人知道杨安儿就是明教地教主。
就连济南府衙中地属吏,私下里也都是以红袄匪首称呼他。
柯镇恶得知了他们一行的确切消息,便不耽搁,一日便到了德州府,然后在德州城内找到了杨妙真。
他并未直接现身,而是隐在暗处,暗中探听动静。
杨妙真住在与防御使府衙相隔一条街的一座颇为华贵的大宅中,宅分前后院。
柯镇恶蹲守了四五日,却只见她不是在屋内打坐,就是在院中练枪,从未离开过后院,一应生活起居都由侍女照估。
柯镇恶看她练武,与一年多前相比,又进步了许多。她本就精通枪法,如今一招一式间,隐隐透着一丝六合枪法的神韵。
显然与全金发交往的这一年中,她没少从全金发那里得到好处。
第五日傍晚,杨安儿从城外军营回来,没有如前几日那般去衙门休息,而是直接返回了大宅。
丫鬟仆役们早就准备了美酒美食,显然早知道杨安儿今晚会到这里吃酒。
与他同来的还有三人,柯镇恶只认识其中一人,乃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银枪护法陈泰。其余两人,其中一个长相富态,像个员外,听杨安儿叫他舅舅,想来便是全金发曾经提过的,金锤护法刘全,杨安儿与杨妙真的母舅。
这人在十八护法中虽然是老一辈,但却因为姻亲关系,是杨安儿的心腹。
另一人人高马大,拳头上有着厚厚的老茧,看上去颇为忠厚,不过陈泰却叫他姚护法。结合全金发说过的情报,这人便是明教宴请他吃酒的那一日,被他强行喂了鸡屁股的神拳护法姚贵。
这四人进大宅,径直去了后院。
杨妙真见到四人,只朝刘全和陈泰打了声招呼,对杨安儿和姚贵二人却是视而不见。
杨安儿无奈道:“四娘子,你到底要怎样,咱们投降金人本来就是计谋,如今官面上有我照拂,明教暗地里发展教众的速度也大大提高,登州莱州等大城的府衙中都已经安排了我们的教徒,只要再过三四年,我们寻个机会,登高一呼,顷刻间便能全据山东路,到时候一举夺下金人的江山也不无可能,这计划当初你也是同意了的,为何还要如此作态。”
杨妙真道:“我从来不曾听说过基业未成,便以手下性命换取荣华富贵的君王能够走到最后一步的。”
面相憨厚的姚贵道:“圣女此言差矣,全金发并非教中弟子,况且他们江南七怪与金人有莫大仇怨,若他在我们阵营,如何能够让金人相信我们的投诚。”
杨妙真冷冷看了他一眼,斥道:“闭嘴,我们一家人说话,哪轮到的你这外人插嘴!”
杨安儿忙道:“四娘子,姚护法与我有过命的交情,乃是我们的兄弟,怎么会是外人?”
杨妙真嗤笑一声,反问道:“那我倒想问问姚护法,你是想当我大哥的兄弟,还是相当我的丈夫?”
杨安儿训斥道:“四娘子,你这说得是什么话,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
“可以什么?难道他不是想着要当我的丈夫,才想方设法的把发哥当作人质送给金人的么?他能做得,我却说不得了么?”
姚贵道:“圣女,我承认我对你是有爱慕之意,但绝无越轨之心,那姓全的不过是觊觎你的美色,才花言巧语的哄骗与你,其实不过就是一个市井小人,登徒子而已,这种人留在你身边有害无益,我才会出此下策!”
杨妙真冷笑道:“会说话便是花言巧语了么?若他真是一个登徒子,那么你们便连登徒子都不如,你们每逢初一十五来我这里,不就是为了他一手带出来的五行旗么?对不起,五行旗只效命于登徒子,其他人不伺候!”
杨安儿抬手想要拍桌,不过还是忍耐下来,好言相劝道:“五行旗到底是我教中弟子,如今却只听一个外人之令,你说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