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锋自然是早已经不在重阳宫了。
只是瑛姑自进入重阳宫后,便直接追着老顽童周伯通上了山顶。
看到周伯通跳山之后,她在山顶上自怨自艾了半天,直到天色昏暗,这才失魂落魄的下得山来。
她曾在古墓住过两年,熟悉山路,本能的绕过了重阳宫,直接来到了古墓外面,所以还不知道重阳宫如今发生了何等惨烈之事,自然更加不知道被她视作复仇最大助力的欧阳锋,如今已经被南希仁提着丢进了古墓的棺材中去了。
如今古墓不得入,瑛姑这才想起欧阳锋来。
于是瑛姑便道:“照你所说,我便写一封信让全真七子替我转交给伯通,只是我之前与那几个牛鼻子有些冲突,不知他们愿不愿意,反正此间如今也进不去,你们既然与那些道士相熟,不知可否为我说和?”
柯镇恶不知她此时心中还打着与欧阳锋汇合的盘算,但想到先前在重阳宫中听到的消息,知道正是因为瑛姑引开了周伯通,才使得欧阳锋乘虚而入,重创全真七子,若是她独自前去,恐怕双方当即便要兵戎相见。
细细一想,柯镇恶顿觉头痛起来,就算想要替她们说和,欧阳锋便是其中绝对绕不开的一根刺,于是道:“既然是我提出的建议,为你们说和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在此之前,我需要弄清楚一件事情。”
瑛姑便问道:“什么事情?”
柯镇恶道:“你与欧阳锋是什么关系?”
瑛姑对欧阳锋与全真派的恩怨并不清楚,当下便道:“说起来欧阳锋对我有些恩惠,那日我欲强行闯山,行刺段智兴,被四大护卫击退,受了点小伤,他将我救走,还指点我练成了泥鳅功。”
柯镇恶想起方才自己拦住她时,她身上突然生出的滑劲,便问道:“就是你刚才用的那一招么?”
瑛姑道:“不错,就是这一招,本来我跟沐姑娘学了古墓的轻功,单独应对一两个都不成问题,但是四大护卫功力不俗,互相配合,犹如一张大网,我便突破不了了。所以欧阳锋便指点了我内劲运转的法门,身外生出滑劲,便可以突围了,不过我如今还没练到家,暂时还赢不了四人!”
柯镇恶知道欧阳锋的蛤蟆功自有卸力的法门,跟瑛姑所使的泥鳅功的确有几分相通之处,便不怀疑,又问道:“你是因为报恩,所以今日才与他一起,打上终南山的么?”
瑛姑诧异道:“什么打上终南山,是他告诉我周伯通已经返回了终南山,我才跟他一起来寻找周伯通的。”
柯镇恶便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欧阳锋今日杀死了全真七子中的谭处端和刘处玄两位,还重伤了马钰和丘处机!”
瑛姑摇了摇头,正要说不知道,突然反过来,面色大惊,道:“你,你的意思是说,欧阳锋故意带我上山,是为了调虎离山,其实是为了与全真派为敌,这,这可……我,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伯通……”
说道后面她渐渐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她其实对全真七子一点好感也无,他们的死活,她也从未放在心上,但他们是周伯通的同门后辈,若是让他误会自己勾结欧阳锋打杀了全真七子,那事情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柯镇恶见到她脸上惊慌失措的神色,便知道,她大约真的是不知情的,叹了口气道:“你跟我去重阳宫吧,马道长是宽厚之人,等到了那里,你将前因后果一一说明,争取得到他们的原谅,否则,将误会解开,否则诸事皆休。”
瑛姑很是忐忑,道:“他们怎么会信我,曾经我还伤过丘处机,本就有隔阂,如今更是解释不清了,不行,我得找到欧阳锋,跟他问清楚!”
柯镇恶道:“不必了,欧阳锋如今已经被我杀了,所以我的话,马道长他们多半还是会给些面子的。”
“什么,欧阳锋死了!”柯镇恶这话着实将瑛姑惊得不行,她美眸圆瞪,指着柯镇恶,满是不可思议,“你怎么能杀了他,你怎么可能杀得了他,他可是跟段智兴齐名的高手!”
柯镇恶道:“我干什么骗你,欧阳锋的武功的确厉害,换做其他时候,我们就算打上三天三夜,也未见得能分出胜负,不过他强行突破全真七子的天罡北斗阵,虽然重创了他们,但自己也受了重伤,武功大打折扣,又被我偷袭,被杀也是正常!”
瑛姑摇着头,还是不肯相信,喃喃道:“他就这么死了,他死了我怎么找段智兴报仇,怎么办,不肯能的……”
冯蘅见她模样,便道:“刘姐姐,我相公说得都是真的,欧阳锋的尸体就在古墓之中,沐姐姐正在给他操持后事,等过几天,她出来了,你一问便知!”
瑛姑回过神来,道:“沐姑娘为何要替欧阳锋操持后事?”
冯蘅道:“你不知道么?沐姐姐曾经与欧阳锋相识。”
瑛姑似是想起了什么,颓然道:“原来他说的故人是沐姑娘,我还以为说得是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