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提一口真气,又向着柯崇云冲去。
柯崇云此刻内力尚为平复,不欲与他硬拼,想起刚才使用变化了的降龙伏虎拳所收到的奇效,暗道,我原来只以为这改变过的拳法不过是能够帮助自己控制内力运转,没料到竟然在临敌之也有妙用,今日正好借机磨砺一番。
当下,他一手竖掌前伸,一手倒钩悬于身侧,双腿似蹲非蹲,似立非立,不丁不八。
眼见农夫的一阳指招式再次袭来,他便左手一个圈,右手又一个圈,一会儿大圈,一会儿小圈,似慢实快,快慢皆在一念之间。
农夫连出四五十招,每一招都蕴含着凌厉的指劲,然而却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他只觉得少年身周似有一道道气流环绕,将他的指力尽数卸了开去,不禁又惊又怒,冲着朱子柳三人喊道:“还愣着作什么,他真么欺负阿沅,你们当真不出手么?”
渔夫闻言连忙前两步,道:“好,我来帮你。”又对柯崇云道,“小子,你这功夫很是厉害,我看得手痒,所以得罪了。”
柯崇云还是首次将改动过得降龙伏虎拳运用在了实战之中,此刻正进入一种前所未有明悟之中,对渔夫得话却是充耳不闻。
渔夫也不着恼,双手中指食指并拢,交替刺出,朝着柯崇云的周身穴道刺去。
刚一出手,便体会到了农夫的感觉,只觉得少年身周犹如无形水流萦绕,自己的攻击落到他身周,便如枯枝落进激流中,眨眼间便不知被冲到了什么地方。
他的一阳指造诣虽不比农夫更强,但常年与水浪搏击,双臂力道却强出农夫一截,下盘也更加稳固,当即沉腰做马,双手指力凝而不发,缓缓的朝着柯崇云身按去。
这一刻,他便是将双手当作双桨,插入水流中,试图阻碍柯崇云身周“水流”,迫使他露出破绽,让农夫有机可趁。
柯崇云自然感受到了内力远转之中的滞涩之处,《九阳神功》中的那句“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登时浮现心间,于是他意如明月高悬,气如大江奔涌,胸含一口九阳气,含胸拔背,沉肩坠肘,内力沿着经脉自行流转,内外相合,二人打在他身周的一阳指内力随着周身气流圆转几圈便汇入了他自己的经脉之中,再转几圈已经化作了他自己的九阳真气。
渔夫连刺了三十七指,只觉得自己苦苦修炼的一阳指力如泥牛入海一般,竟起不了一丝波澜,也是惊骇莫名,转头喊道:“这小子太古怪了,你们两个也一起啊!”
朱子柳与那樵夫对视一眼,后者眼中的闪着精光,似是颇为意动,朱子柳其实也想出手,但顾及柯崇云身份,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
便在此时,二人耳中却是同时响起一个声音“去吧,不由顾忌!”,声音温和敦厚,却是出自一灯之口。
两人一惊,忙看向大殿方向,果然看到一灯大师正立于殿门之外,望着他们。
见二人看来,一灯大师微笑着点了点头。
二人再无迟疑,当下加入了战团。
渔樵耕读原本是南帝手下的文臣武将,后南帝出家成为一灯大师,四人跟随在侧,被他收作了徒弟,将诸般武学都倾囊相授。
四人心性资质各不相同,根基也大有差别,渔夫樵夫原本就是武将,各自有自己的拿手绝活,就算练了一阳指,但临敌之时还是习惯用各自以前的兵刃武艺,只是他们今晨山,本只是为了拜见师尊,恭请早安,哪里会带兵器,所以此时只好用一阳指攻击,一身本事只能发挥七八成。
渔人力大,常常能够搅动起柯崇云身周的气流,泛起一丝涟漪,刚绕最大。
樵夫最有章法,一招一式,或进或退,颇有法度,深合兵法之中风林火山的要旨,然而终究兵力悬殊,无法杀敌。
农夫虽也是武官出身,但他本是御林军总管,早年就呆在南帝身边,受他指点,反而在一阳指的造诣胜过二人一筹,只是他之前被柯崇云那一摔伤了筋骨,一身功力确也无法全力发挥,加之他身性刚勇,一味勇猛,殊不知过刚易折,正好被柯崇云这套抱元守一,刚柔并济的功夫克制。
朱子柳本是文官出身,根基本是最弱,功力尚不及三位师兄,但悟性最佳,一阳指的造诣最高,将这路指法中的变化之道发挥得淋漓尽致,然而柯崇云丝毫不为所动,他的诸般变化反而能够发挥的作用最小。
这师兄弟四人,性格不同,使出的一阳指也自不同,虽然联手之下仍破不了柯崇云的防御,但柯崇云只守不攻,四人尽可以将心中所学一一施展,百余招后,除了农夫之外,其余三人对一阳指的领悟却都更深了一层。
四人配合无间,隐隐成阵,内力合为一处,一惊能够稍稍干扰到柯崇云的功法运转。
若是能够再坚持三五百招,或许真的能够将柯崇云的气功破掉,然而四人的一阳指力打入柯崇云身周的气罩之内,便如溪流入江河,江河入大海,眨眼间消失不见,反而化作了柯崇云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