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任院长,方继藩乖乖去观了礼,热热闹闹的到了正午,朱厚照的兴奋劲还没有过去,见方继藩魂不守舍的样子,道:“怎么,见本宫做了院长,你不高兴?”
方继藩道:“殿下,你太冤枉臣了,臣现在担心的,乃是陛下会盟的事。”
说着,他将自己的担忧说出来。
一提到这个,朱厚照眼睛就放光,他一直都希望,自己成为天可汗,光耀万世,可谁晓得,这个彩头,竟让父皇夺去了,他不禁道:“这个好办,那就让本宫去代替父皇和各部盟誓就好了,本宫来做这个天可汗。若是有人敢图谋不轨,他还未靠近,本宫就一拳,打断他的骨头。”
方继藩:“……”
果然,太子殿下是怎么死怎么来啊。
陛下拍不死你。
方继藩道:“陛下乃是九五之尊,这些事,自当是陛下来的。”
朱厚照背着手,踢着自己的靴子,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既如此,那么我便爱莫能助了。”
正说着,王金元匆匆而来:“太子殿下,齐国公……有个鞑靼人求见。”
鞑靼人……
一般的鞑靼人,是不得入关的,必须得有凭引。
方继藩道:“叫进来。”
说着,方继藩从袖里掏出了一个蛤蟆镜,搭在眼睛上,面对鞑靼人,自己还是保持一些神秘为好。
朱厚照看到方继藩的蛤蟆镜,激动的不得了,在方继藩面前晃晃手:“呀,本宫也要一个。”
方继藩又掏出一个小圆镜,朱厚照戴着,忍不住道:“本宫这些日子,都在忙着书院和蒸汽研究所的事,没想到,你小子,竟还鼓捣出了这么有趣的东西。”
方继藩没理他。
片刻之后,鞑靼人进来,却是一副商贾打扮,和寻常的汉人,没什么分别。
这鞑靼人拜下,勉强用汉话道:“小人鞑靼部皮货商人祝人杰,见过齐国公。”
现在但凡是鞑靼人,都爱自称姓祝了。
方继藩道:“你有何事?”
“小人,是来预警,此次,各部汇聚于大同城外,这牵涉的部族极多,小人听说,这各部之中,有人想要图谋不轨。”
方继藩打起精神:“是吗?可有确切的消息?”
“并没有……这只是在关外,道听途说得来的,小人思来想去,觉得不妙,特地想办法入关,前来禀告。”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问题在于,现在牵涉的部族如此之多,到底是谁,想要图谋不轨呢。
方继藩随即冷笑:“呵……你一个鞑靼人,竟口口声声跑来和我说这些,我看你才是包藏祸心,来人啊,将这狗东西……”
这祝人杰吓着了,慌忙道:“小人确实是觉得事有蹊跷,特来禀告,绝没有其他心思。”说着,他激动的道:“小人从前,是部族中的牧人,后来托了齐国公的洪福,才经了商,做的是皮货买卖,日子过的一日比一日好,小人的族人,这日子也是蒸蒸日上,从前的日子,太苦了啊……小人害怕,若是大明皇帝出了关,出了什么事,咱们鞑靼人的好日子,便到头了,接着,又是无休止的征战。”
说到此处,他两眼泪水汪汪,磕头道:“还请齐国公明鉴。”
方继藩方才心里信了几分,他道:“还有什么蛛丝马迹吗?”
“小人做皮货,主要是去各部收购羊皮和牛皮,经常在各部之中逗留,和牧人们,也都交好,因而,各部之中,有什么流言,小人或多或少是略知一些的。咱们这些鞑靼部的升斗小民,自是得了齐国公的恩惠,对齐国公,死心塌地,可是难保,会有一些从前的首领,他们此前,就不受约束,自称自己是某某的后裔,满脑子想着的都是,要恢复祖先的荣光,虽是表面顺从,可是心底深处,却不肯臣服,齐国公不得不防啊。”
他这番话,倒是有一些道理。
鞑靼人内附之后,绝大多数的牧人,日子过的确实比之从前,好了不少,他们不愿再回到战火纷飞的年代,不愿意去劫掠,也不愿再苦哈哈的过着日子,可总会有一些,从前的旧贵,当初的时候,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现在却处处受大明钳制,心有不甘,怀着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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