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京察而已,父皇未必会相信。”
刘瑾磕头:“这还真可能相信。”
“啥?”朱厚照看着刘瑾,疑惑不解。
刘瑾道:“太子殿下,这满朝大臣,哪一个不是在说杨一清的好话,陛下一开始可能不信,可众口铄金,大家都说着通州,乃世外桃源,想不相信,也不成啊。再者说了,这主持京察的吏部右侍郎吴宽,当初,陛下在做太子的时候,吴宽为东宫侍讲,这可是给陛下讲授过经义的,陛下历来倾慕他是一个两袖清风,为人正直的君子,且这吴宽在朝,确实官声极好,从没有什么过失,奴婢还听说,吏部之中,就吴宽没有在新城买房呢,他是真穷,家中的妻子,穿着的都是粗布衣衫。陛下去年,还听说过这个情况,特别嘉许了他。”
“殿下,干爷,你们想啊,这么一个人,陛下会不相信他的话吗?会质疑此次京察的结果吗?只怕用不了多久,吏部就有功考簿出来了,很快,保定府的不少官员,都会被革退掉,他们的考评,实在太低劣了。”
方继藩心里大怒。
若是一个贪官污吏,倒也罢了,毕竟这种人危害不大,他就算是说破了天,也没有人去相信他。
可似吴宽之中所谓的清流,所谓的正人君子,才最是让人无语的,因为他的正直、清廉之名,因而,所有人都对他深信不疑。可这样的人,显然有自己的价值观,他的个人好恶,却可以让一群人,因他而遭殃。
显然,作为清流的吴宽,是极看不上欧阳志提拔起来的那些官员的,这些从小吏升上来的官员,素来被朝中百官所歧视,正因为这种歧视的气氛,再加上,士林之中对于小吏可以为官的担忧,自是让这些所谓的清流,更加顽固的用自己的偏见,去打击这些官场上的异类。
方继藩豁然而起:“查一查,姓吴的有没有欠西山钱庄的银子,催他还贷。”
“查过了。”刘瑾道:“干爷,方才不是说了吗,他没买房,也买不起车。”
方继藩一时语塞:“那他总有儿子吧,他儿子就没有偷看人洗澡的习惯?”
刘瑾哭笑不得的道:“他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早早的,都嫁人了。”
朱厚照一拍桌:“找什么借口,打他便是了,哪里有这么多啰嗦,此人真是令人讨厌啊,本宫在保定府,也有不少地呢。”
刘瑾忙道:“太子殿下,可不能打,此人论起来,也算是陛下的八个师傅,且又贵为吏部侍郎,声誉太高了,要能打,奴婢早就让人将他拖到城隍庙里,打他屁滚尿流。”
方继藩却显得极冷静,不禁道:“可怜的欧阳志啊”
“什么?”朱厚照和刘瑾都看向方继藩。
方继藩感慨道:“他若知道京察的结果,一定委屈极了,这么多门生里,我最看重他,他在保定府,如此的殚精竭虑,废寝忘食,谁知,却不为人所容他大爷的!”
方继藩一跺脚:“太子殿下,你收拾家伙,明日你去打他。”
“噢。”朱厚照干脆利落的点头:“你不去?”
方继藩道:“我我我要留着有用之身。”
朱厚照:“”
一下子,朱厚照竟有些后怕了,咕哝道:“每次都是本宫,要不,寻个杀千刀的去。”
说着
朱厚照看向刘瑾
刘瑾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奴婢奴婢不能啊,奴婢也要留着有用之身,孝敬太子殿下,伺候干爷爷呢,奴婢太胖了,打不赢的。”
方继藩却又气定神闲起来:“谁说一定要打,是非曲直,眼见为真这保定府和通州哪里政绩好,只需请陛下走一趟,不就统统都知道了吗?”
“所以”方继藩道:“只要能让陛下出宫,才能洗清这个冤屈,可是又不能大张旗鼓的出宫,若是大张旗鼓,地方的官吏,自会早做准备,只有微服私访才可,可是怎么样让陛下微服私访呢?”
朱厚照眯着眼:“我诓骗曾祖母出来?”
方继藩:“”
“能不能换一个方法。”
朱厚照歪着头,想了老半天:“绑了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