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藩觉得有些做贼心虚。
玩砸了啊。
早知张家兄弟两个为了钱,如此胆大包天,自己怎么这么猴急的给他们暗示这个。
或许是心虚的缘故,方继藩立即道:“啊陛下两位国舅,实在是太大胆了,儿臣建议,要解决此事,唯有将二人立即拿下诏狱,虢夺他们的爵位,以儆效尤,如此,方可安众王之心。”
弘治皇帝:“”
这家伙怎么像是在打击报复。
弘治皇帝挥挥手:“你们先下去,朕和刘卿家等人,好好议一议。”
朱厚照和方继藩忙是拱手告退。
二人出了宫,朱厚照皱眉:“父皇还是太心慈手软了,要削藩,就削藩,召宗室们入京有什么不好?本宫听说,那些藩王在地方上,日子可逍遥的很,比本宫要强多了。”
某种程度而言,是的。
托了太祖高皇帝的洪福,这些藩王个个有大量的封地,有无数的田舍,还有自己的专门卫队,一般情况之下,只要不做什么过份的事,也没有人敢招惹他们。
朱厚照咬牙切齿道:“难道,召他们入京,他们还敢反了不成,反了还好,本宫亲自去宰了他们。”
方继藩却不由道:“太子殿下真是英武啊,只不过这个这个其实太子殿下有没有想过,召藩王入京,真正的阻力,不只是藩王,问题的关键,还在于百官,百官可不希望,宗室们到了京师来。”
朱厚照皱眉,也不知说什么好。
方继藩叹了口气:“接着来,若是陛下为了安抚宗室,少不得,是要责问寿宁侯和建昌伯。这两个家伙,可是一丁点的义气都没有,我倒是很担心,他们会无端端的,诬赖在臣的身上。”
说到此处,方继藩又是唏嘘:“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做的,可是他们非要逼我,那就不要怪我方继藩不客气了。”
“啥?”朱厚照侧目,看着杀气腾腾的方继藩。
“这些狗官,不收拾了他们,宗室入京的事,就成不了。”
“王金元,王金元!”
快马加鞭的回到了镇国府。
方继藩一脸杀气腾腾,王金元吓得忙是上前,正待要拜下,方继藩直接一脚将他踹翻。
“哎哟哟。”王金元下意识的翻了个跟头。
似他这一大把老骨头了,居然身体结实的很,显然,这是有练过。
他麻利的翻了个身,这个时候,他就知道要出什么大事,少爷心情不好。
王金元反而乐了。
一股暖流荡漾在心窝。
出了大事,心情不好,少爷回来,第一个找的就是自己,这说明啥?
说明少爷的心里,自己才是心腹中的心腹啊。
少爷,不愧是少爷,别看凶神恶煞,可心如明镜呢,就知道我王金元,最是忠心耿耿。
王金元道:“少爷有何吩咐?”
“明日!”方继藩斩钉截铁:“将本少爷珍藏了一年,还留着传给子孙的洛阳路那一大块地,统统推出去。”
“噢。”王金元笑呵呵的道:“少爷要推处多少亩?”
方继藩龇牙:“全部推出。”
“呀。”王金元愣了:“少爷,那可是两三万亩啊?全部推出去?”
方继藩拂袖:“不错,一亩都不剩,有多少,卖多少,本少爷有的是地。”
“”
王金元沉默了很久:“少爷,这这是砸盘啊?”
方继藩道:“没错,就是砸盘,掀桌子,不玩了,看谁先死!”
少爷疯了。
一定是疯了。
王金元很想做一回魏征,劝谏一下。
可见方继藩脸色骇然的吓人,本想说什么,这话,却又乖乖吞回了肚子里。
他懵了
方继藩踹了他一脚屁股:“聋了,还不快滚!”
“明明白”王金元道:“小人,这就滚!”
方继藩面上还是杀气腾腾。
看着王金元跌跌撞撞的身影,方继藩心里,不禁吁了口气。
其实似自己这般心地善良,骨子里就彬彬有礼的人,实在不希望,这样的对待别人啊。
可是人怎么就这么贱呢,为何每一次,自己温和有礼的对待别人,得到的,都是别人异样的眼神呢。
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好,既然有人不想让我做好人,那我方继藩就让你们看看,我方继藩恶起来,会变成什么地步。
安陆的兴王至京了。这位弘治皇帝的亲兄弟,入住在了鸿胪寺。
新城的鸿胪寺,宅院森森,住的,倒还挺舒服。
这兴王朱祐杬,本是愉快的来省亲。
听闻皇帝陛下特意召自己去京里,他心里颇为得意。
毕竟是亲兄弟啊,跟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