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时日?”
这
弘治皇帝有些犹豫,这里确实很舒服。
若再让他回到紫禁城那地方,他还真不习惯。
最重要的是,太皇太后在这儿,总不能请她老人家回去吧,自己孑身一人在紫禁城,心里放不下啊。
弘治皇帝颔首道:“那就住一些日子。”
张皇后继续为弘治皇帝揉肩:“这便好了,权当,养一养身体,那些个国家大事,就暂时交给内阁去吧。”
“这可不成。”弘治皇帝板着脸,一字一句道:“历来国君为政者,万万不可疏忽怠慢,一日失政,便如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今日失政一日,明日再失政一日,那么这天下百姓而何?”
见张皇后还想说什么。
弘治皇帝又板着脸:“文武之道,布在方策。其人存,则其政举其人亡,则其政息。人道敏政,地道敏树。夫政也者,蒲卢也。故为政在人,取人以身,修身以道,修道以仁。是以上梁不正下梁歪,为人君者,若是怠政,臣子们就会效仿,天下大乱,也就不远了。”
张皇后觉得头痛。
她骤然想起,当初她嫁给还是太子的弘治皇帝,成为太子妃的时候,那一日,还是洞房花烛之夜,那时弘治皇帝还年轻,却也是这个样子,板着脸,和自己说了一夜的为君之道,还从头到尾,背诵了论语给自己听。
那时候,年轻的弘治皇帝,也是这般的样子。
“”张皇后抿抿嘴,嫣然笑了,显然,现在的她,很擅长对付自己的丈夫:“陛下说的有理,既如此,臣妾就不多言了。”
次日清早,弘治皇帝依旧批阅奏疏,可随即,他提着笔杆子,却有心事。
他在犹豫。
奏疏的票拟里,有几件事没有弄清楚,他倒想派人去内阁问一问,可问题在于,路途有些远哪。
自己回去?
似乎不好!
太累了!
而且这里很舒服。
派人去问?
又怕讲不清楚,到时让人白跑。
“要不”弘治皇帝淡淡道:“召内阁三位学士来此,朕有事要问。”
萧敬躬身:“遵旨。”
陛下口谕一到。
刘健三人,哪里敢怠慢哪。
于是,忙是坐了轿子,到了大明宫。
这轿子走的更慢,花了两个半时辰,到了大明宫的时候,已到下午了。
刘健年纪大,下了轿子,便忍不住道:“诶哟,我的腰。”
这一坐就是两个半时辰,年轻人都未必受得了。
李东阳也一面蹒跚,一面轻捶着自己的腰,气喘吁吁。
“走吧,走吧,陛下想来等的急了。”
三人匆匆去见了驾。
弘治皇帝问清楚了票拟的事,便抬头看着他们。
三人显然累了,弘治皇帝体恤他们:“三位卿家,索性,就在这里的文渊阁里歇一歇吧,要不,就在这里票拟?”
“这样啊”刘健想了想,想说什么,可又觉得不妥,最后干脆的点点头:“老臣们遵旨。”
整个京师,都鸡飞狗跳起来。
陛下在大明宫,三位内阁大学士,也在大明宫。
无数的奏疏,都送去了大明宫票拟和批红,可内阁大学士,可不是闭着眼睛票拟的,有些不明白的事,得赶紧让相关人等来询问。而一旦批红了的旨意,又需立即派相关人等去执行。
各部堂,还有大理寺、鸿胪寺、翰林院、都察院、顺天府
各个部堂,随时都有人来:“吏部尚书王公何在?奉文渊阁之命,有京察之事,还需细问,事情紧急,还请王公速去。”
王鳌有一种了狗的感觉。
前天跟着圣驾去了大明宫,来回四五个时辰,他还觉得腰酸背痛,至今还难受呢。
现在还去?
是得去。
内阁那边在问,能怎么说?
于是坐了轿子,乖乖动身。
“马公,马公,内阁在问,兵部前日送往内阁的钱粮,似乎数目有些不对。”
马文升刚刚从大明宫里回来,讨论了关于马政的事。
他气喘吁吁,累的不得了。可刚落脚不久,后脚,就有快马来了。
他一脸发懵,瞪大了眼珠子,看着来人。
“什么意思,你说。”
“请马公带着账目,委屈一下,去文渊阁一趟。”
“哪个文渊阁。”马文升其实是知道答案的,可他不甘心。
“大明宫!”
“”马文升的脸,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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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