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建房子,关系着的是啥?是百姓们的福祉啊,若是房子没建好,今日漏水,明日掉瓦,你想想,咱们岂不是要遗臭万年?所以啊,现在别老是谈钱,把心思放在怎么精益求精上头。”
朱厚照小鸡啄米的点头。
王不仕乔迁了。
钟鼓楼这儿其实不是什么好地段,可毕竟属于内城,一间两进两出的房子,房子有些破旧,进行了修补之后,才勉强像一点样子。
这是王不仕这些年来,唯一一次高兴的时候。
他带着自己的儿子王建业,二人在大门口,等着宾客来。
可左等右等,居然没看到什么人。
这令王不仕很是有些恼火。
不给面子啊。
好歹也是翰林侍读。
这不是要逼着下次老夫弹劾你们吗?
今日乃是沐休,按理来说大家都有闲的。
王不仕气的呕血,气咻咻的回到了新宅的正堂。
都好啊,自己买了个这么多好的房子,还只花了七八千两。
他坐下,呷了口茶,王建业坐在一旁:“要不,儿子去打听打听。”
“不必了。”王不仕阴沉着脸:“爱来不来,不能强人所难,不晓得的,还以为老夫多稀罕有人来呢。”
“噢。”
这时,门子进来了:“老爷,老爷,那东城的刘东家来了。”
刘东家
王不仕眯着眼,这个人,自己倒是很熟,当初王不仕要买房子,此前还看中了一个宅,便是这刘东家家里的,可惜,价钱没谈拢,对方咬死了说那里地段更好,要一万三千两,王不仕有些舍不得,也就没有联络了。
这才选了现在这房。
这刘东家,要来做啥?
“请进来。”
刘东家来了,一见到王不仕,忙是行礼:“见过王侍读,王侍读,近来可好?”
王不仕面色缓和一些:“来,请坐下,无事不登三宝殿,却不知,刘东家,有何事?”
说起来,大家实在是没有什么交情,王不仕甚至还看不起这个刘东家,若不是当初,看中了他家的房,甚至连话,都懒得和这样的人说。
王不仕笑吟吟的道:“小人来此,只是有一事想问问,不知王侍读,还对此前那房子,有兴趣吗?”
王不仕心里乐了,你有病吧,老夫都已买了新房了,当初是你自己咬死了一万三千五百两不卖的,等老夫房都买了,你还来问。
不过,他明显的感觉到,刘东家的面上,有几分焦灼。
“噢?刘东家,你那房啊,太贵了,当初老夫说一万一千两,便买,诶”
刘东家立即道:“那就一万一千两,现在还买吗?”
“”王不仕一脸怪异,当初这家伙态度坚决的很,怎么转眼之间就变了
见王不仕不吭声,刘东家:“要不,一万两?”
他见王不仕瞠目结舌,可刘东家却几乎要哭出来:“八千,八千两,可以立即成交。”
王不仕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过。当初一万三千五百两死不松口,现在八千?
“可我已买房了,我这房子,也近八千两。”王不仕心里遗憾,早知如此,当初这个价,买刘东家的了。
刘东家却要哭了。
欲哭无泪啊。
他心知,王不仕是不肯买了,只好叹了口气:“诶,那就算了吧,算了王侍读,告辞告辞”
王不仕却觉得古怪:“且慢,出了什么事,你这样缺银子?”
刘东家一脸沮丧的看了王不仕一眼:“不是缺,是天变了。”
“天变了”
“王侍读难道不知道,陛下去了大明宫?”刘东家忍不住问。
“知道呀。”王不仕美滋滋的道:“那大明宫修的真是气派,老夫有幸去看了看是那姓方的修的,这方继藩,历来有脑疾,这个家伙,真是无可救药,傻透了。”
一逮着能骂方继藩的机会,王不仕绝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可刘东家却像看傻子一般的看着王不仕:“那你又知不知道,陛下已下旨,要在大明宫左近,修筑衙署,圣旨,您看了吗?”
“看了。”王不仕笑呵呵的道:“老夫乃是翰林侍读,怎么会没看?”
刘东家也是服了这些翰林,真的对商业,一窍不通啊,脖子都被吊在树上了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美滋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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