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现的很宽容。
方继藩的眼光是极好的,当然,他绝不会独享,总是会带着太子。以太子后知后觉的性子,这经济之道,弘治皇帝是不指望他能有所开窍了,有方继藩带着,弘治皇帝放心。
倒是身后,百官们个个倒吸着凉气。
卧槽齐国公这狗东西
有人拉了拉王不仕的袖摆,低声道:“王学士,你也买了。”
王不仕手推了推墨镜,冷酷的道:“世上的银子是赚不完的,赚钱的方法,有一万种,天津卫,不是老夫可以操作的。”
问的人,本还想奚落一下王不仕。
你不是很能挣银子吗?
你买了没有。
可一听王不仕的话,顿时像受了一万点的暴击。
一万种
王不仕你也是个狗东西。
王不仕只是微笑,他说的是大实话。
他有很多种方法挣银子,可天津卫的银子,烫手,究其原因,是因为这里受西山和四洋商行的影响太大,表面上看,是一本万利,可其规划,却全部操持在太子和方继藩之手。
当初自己没有多少本钱时,可以豪赌。可一旦自己的资本形成了规模,那么重资压在天津卫的土地上,反而不是最佳的选择了。
只有大学士沈文,一脸幽怨的看着朱厚照的背影,眼里眨了眨,仿佛是在说,还钱!
朱厚照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异样,他的手伸出来,如数家珍一般,指指点点:“父皇,你看那儿,靠近运河,会修一片的路网,与铁路连接,将来,数不清的货物,会在这里卸货。不只如此,铁路还将延伸至大沽口,大沽口将会建起一座巨港,用于货物的吞吐。塘沽那里,则会有许多的船坞,主攻的乃是造船业,那里现在已有六十多个船坞了,大大小小的,当然,最大的,还是西山造船局,用以制造最新的蒸汽船现在天津卫这里,涌入的流民是最多的,这里对人的需求也是最大,甚至远超了京师和通州等地。”
朱厚照笑嘻嘻的道:“当然,这还多亏了唐寅,父皇你是不知道,从前驻扎于此的官吏,没几个顶用的,这天津将来的前途如此远大,怎么能放心交给他们手里打理。可唐寅不同,唐寅乃是东方不败舰队指挥,又是朝廷的钦命大臣,他来了这里,自然而然,这天津卫,也就他说了算了,这里的海防、政务、造船,现在都是唐寅管着,哎呀,唐寅是个好人呀,儿臣很喜欢他。”
方继藩鄙视的看了朱厚照一眼,忙将脸别到一边去。
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所谓的喜欢唐寅,带着的是利益成分,太子这么多身家都压在天津卫,希望都寄托在唐寅身上,能不喜欢吗?
自己就不一样,自己对唐寅的喜爱,是纯粹的,是不沾有任何利益色彩的,也是深沉的。师生之情,有如父子,用汉高祖刘邦的话来说,就是乃公也,白话一点:我是你爹。
弘治皇帝微笑:“唐寅性子不错,就是有时,有些迂腐,不过确实是个可造之材。”
弘治皇帝也夸奖了唐寅一句。
正说着,有宦官来:“陛下,唐学士到了。”
唐寅真正的官职,乃是翰林学士,钦命统领东方不败舰队,负责舰船的督造,招募水兵。
弘治皇帝听罢:“来,叫上来吧。”
唐寅一脸疲惫的样子,人也清瘦了许多,匆匆登上了城楼,见了弘治皇帝便拜:“臣见过陛下。”
接着,他抬头,看了方继藩一眼,目光之中,带着惊喜。
弘治皇帝板着脸:“唐卿家,朕御驾到此,你倒是一位贵人,不但不来迎驾,反而姗姗来迟,怎么,还要朕命人将你用轿子抬来吗?”
唐寅汗颜,忙道:“陛下来的急,臣接到消息的时候,人在塘沽,一路赶来,不料还是迟了,臣万死,恳请陛下恕罪。”
弘治皇帝方才也不过是试探而已。
见唐寅风尘仆仆的样子,想来,定是赶来的。
弘治皇帝便道:“起来吧,方才,太子正在夸奖你,说你是一个能臣,太子,是吗?”
朱厚照笑嘻嘻道:“父皇说的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