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太子殿下摆布,竟还甘之如饴。
最重要的是,他们齐声欢颂陛下雨露恩泽,这
完蛋了。
曾杰脑袋发懵,顿时头晕目眩,眼前有些发黑。
而身边的几个同僚,本与他同行,却在不知不觉之间,脚步开始匆匆加快,似乎故意将他落下。
像是躲避瘟神一般,所有人都尽力的避开他,哪怕和他同呼吸着一片空气,都觉得好似是要砍头似的。
曾杰下意识的,看向御车旁的萧敬。
他慌了,快步上前:“萧公公,萧公公”
他怯怯的想要呼喊,曾杰觉得,自个儿该跟萧公公商议一下,怎么将事情转圜过去,看看是否还有余地。
可萧敬理也没理他。
曾杰更急了,又是大呼,惹来其他人的侧目。
这一下子,萧敬几乎想要杀人,他回眸,眼神如刀子一般看着曾杰。
曾杰被这眼神所慑,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滚开!”萧敬警告他。
萧公公哪
曾杰要哭了,这怎么能滚开呢,大难临头哪,他亦步亦趋的跟在萧敬后头,到了这个时候,就如落水之人,又不会游泳怎么办,萧公公不就是那一根救命稻草吗?
萧敬心乱了,这个家伙,莫非是想拉自己下水不成?
萧敬脸色惨然起来,脑子里,拼命开始在谋划。
至一千余步。
突然,就好似的排练好了似得。
一队人开始出现在了道中。
为首的,都是老叟。
人生七十古来稀。
在这个时代,能活到七十岁的人,可谓是凤毛麟角,历史上,后世某皇帝曾举办千叟宴,宴请官民六十五岁以上的人,可赴宴之人,也不过区区两千人而已。
灾民之中,大多都是贫民百姓,能到这个岁数的人,就更加是少之又少了。
总计六个老者为首,他们上了街道,后头,跟着一群小姑娘和老妪。
这六人,个个须发皆白,为首的姓郑,叫郑清,他已是秃了,只有颌下才有稀疏的白须,走起路来,拄着杖子,微微颤颤。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这意思是,在这个时代,想要养活一个老人,是极不容易的,因而人们对于高寿之人,不但有礼敬之心,对于家里有老人的人家,提及时,都会肃然起敬。
车驾嘎然停止了。
此时,那万岁之声,声势渐渐小了一些。
小组之中,似赵牡这样的联络员不断的提醒周遭。
各小组注意,不要再喊了。
萧敬在车旁,此刻,他心里复杂到了极点。
还是太子和齐国公会玩,老叟都出来了。
萧敬的内心是绝望的。
他轻轻的敲了敲马车的门,道:“陛下,前有老翁,拜于道中。”
老翁
弘治皇帝身躯一震。
国朝以孝治天下,为天子者,更是天下人的表率。
因而,尊老、敬老,便是天子也必须做的事。
弘治皇帝不敢怠慢,吩咐队伍停止前行。
而后,萧敬打开了车门。
这一路远来,虽是配备不堪,可弘治皇帝下车,在万千瞩目之中脚尖落地的这一刻,弘治皇帝还是下意识的整了整衣冠。
早知如此,该头戴通天冠,穿着冕服而来啊。
只穿着一件便服,似乎有所遗憾。
弘治皇帝抬头,百官们纷纷至车门之前行礼。
弘治皇帝没有看他们,举目。
一看到皇帝下了车。
小组之中,联络员们纷纷开始指挥。
各小组注意,行礼。
呼啦啦的万千人拜倒,犹如风吹麦浪一般,无数人头垂下。
“吾皇万岁!”
弘治皇帝的眼睛,又有些红了。
他深吸一口气,此时万万不可失礼。
他朝萧敬使了个眼色。
萧敬恍惚出神,竟没反应。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弘治皇帝是最讲究行礼如仪的,哪里想到,这个时候,萧敬竟是掉了链子。
他心头微怒。
等萧敬神游回来,才看到弘治皇帝的眼神有些不对,他才反应了过来,立即扯着嗓子大喊道:“平身,陛下有旨,诸卿不必多礼。”
他的声音,能传达的地方并不远。
可附近的百姓纷纷起身。
其他百姓见状,自然也动身起来,这浩大的声势,让人为之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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