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叶迟疑道:“不过……因为朝廷已有了察觉,陛下派了人,保护刘公人等,他们自觉地机会已失,因此,放弃了这个计划。”
方继藩呼了口气:“这样说来,他们是打算无功而返了?”
“不。”徐叶摇头,旋即很是认真的回答道:“他们又合计起来,认为既然刺杀不了内阁大学士,可来都来了,总要再寻一个重要的目标,于是思来想去,都在寻找最合适的人选。”
方继藩冷笑道:“他们要选的这个人,一定要位高权重,而且还爱民如子,对朝廷忠心耿耿,拥有极高的声望,待人诚实,以信义为本,只有这样的人,刺杀了他,才可动摇国本,是吗?”
“齐国公果真是神机妙算,料事如神,真是小人学习的楷模啊。”徐叶振奋:“没错,他们就是这样想的,所以,他们打算对礼部尚书张升动手,连张部堂的府邸,他们都已暗暗打探过了,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还好卑下人等,抓捕及时,否则张部堂,非要遭这些贼子们的毒手不可。”
方继藩:“……”
朱厚照在一旁道:“呀,他们要杀的不是方继藩啊。”
方继藩听闻,不禁看了朱厚照一眼,一时竟是克制不住情绪,怒气冲冲的。
“杀我和杀张部堂没有什么分别,无论要杀谁,他们都是乱臣贼子,一群狗都不如的东西,居然如此胆大妄为,哪里有将朝廷和我放在眼里,这狗东西虽然招供,已是死路一条,可是对待这样的乱臣贼子,不要客气,给我狠狠的打,打他十几个时辰。”
交代过了,方继藩气冲冲的出了囚室,朱厚照连忙追出来:“老方,喂,老方,走的这么急做什么。”
方继藩回头瞥了朱厚照一眼,见他匆匆忙忙追上来,便开口说道:“我哪里走的急了,是你自己走的慢了而已。”
朱厚照朝方继藩挤出一抹笑意。
“本宫奇怪的很,他们为何不杀你。”
方继藩哈哈笑道:“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咱们大明的心腹大患,竟都是一群酒囊饭袋,既没眼色,又无智商,这不正是天佑我大明吗?太子殿下,这是朝廷之福啊。”
朱厚照想了想似乎觉得有道理,不过他没赞同的点头,而是连连调侃道:“其实我觉得他们挺聪明的…啊,啊……别这样看本宫,本宫说笑而已,无论如何,咱们顺天府破获了一个大案,我早让人入宫报喜去了。”
正说着有人急匆匆的来:“太子殿下,齐国公,陛下来了。”
朱厚照和方继藩都是精神一振,完全没想到弘治皇帝来得这样快。
二人彼此看了一眼,连忙出去接驾。
等他们出了地牢的时候,弘治皇帝却已到了顺天府的正堂,顺天府上下数不清的官吏,纷纷拜倒在堂中和堂外。
弘治皇帝加这顺天府如此大的阵势,也为之瞠目结舌,这里里外外,怕有上千人吧,这么多官吏,太子和方继藩,还真是……
他没有急着问明捉拿钦犯的情况。
牟斌则站在一旁,心里在想,但愿捉拿的,并非是正主儿,而是一群小贼。
弘治皇帝则捡起几份案牍上的公文来看,这公文里头,竟多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哪里失窃了,哪个作坊和周围的民宅发生了纠纷诸如此类。
弘治皇帝细细看去,密密麻麻的,倒也津津有味。
片刻之后,朱厚照和方继藩来了,二人拜下,弘治皇帝朝他们一挥手:“不必多礼了,怎么样,朕听说,钦犯拿住了,人在哪里?”
这种汇报的事朱厚照当仁不让,一脸洋洋得意的道:“儿臣人等,听闻顺天府里出了贼子,自是尽心竭力,彻查之下,在昨夜捣毁了数个白莲教巢穴,拿住了一百多人。其中,多是顺天府上下的差役,出力甚多,尤其是刑房司吏徐叶,此人是个大才,一抓一个准,连儿臣都佩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