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
究其原因在于,机床和铣床的精度,尚且不能保证,它们所产出的构件精度,就更加不堪忍睹了。
寻常的构件倒也罢了,倘若是要求高一些的构件,却非要那些技艺极其高超的匠人细细打磨才好。
这便导致,许多机械的产量极低,因为这样技艺高超的匠人,毕竟凤毛麟角。
可现在……
“来人,来人,将这镜子,给本宫搬走,搬去蒸汽研究所。”
朱厚照一丁点都没有将自己当外人。
于是乎,苏月等人,则是一脸幽怨的看着朱厚照。
这眼神……像极了被始乱终弃的弃妇。
方继藩咳嗽:“别急,别急,殿下,慢慢来,这边研究所,自然会想尽办法,多造几台,过一些日子,自然将东西送去。”
朱厚照红光满面:“哈哈……这也成,半月为期,其实本宫脑子里,有许许多多的东西,可惜,都无法实现,现在有了这个,那些奇思妙想,或许就可以变成现实了。老方啊,这些人要赏,重赏。”
方继藩道:“这是当然,赐他们一千万金也不为过。不过……”
方继藩将朱厚照拉到了一边:“是否向陛下禀报一下,臣觉得太子殿下去禀报最好,陛下对太子殿下已经寄以厚望,再有这份功劳,殿下……往后,就可以扬眉吐气了。”
朱厚照看了方继藩一眼。
老方很厚道啊。
他拍了拍方继藩的肩:“可是,父皇懂吗?就算是搬到他的面前,在他眼里,那也是奇技淫巧的玩意。”
虽然太子有诽谤君父的嫌疑,可方继藩还是颔首点头,表示理解。
“这样看来,得想想办法才好。”
朱厚照道:“且让本宫先拿这东西,造出点东西来,到时,父皇也就明白了。”
“噢。”方继藩道:“其实,我也有一个主意。”
“嗯?”朱厚照看着方继藩:“你也想造出点什么。”
“当然。”方继藩道:“我方继藩,乃西山书院之长,万千莘莘学子的祖师爷,岂可落后于人。”
朱厚照乐了:“好哪,本宫正想要大开眼界呢。”
有了显微镜,让朱厚照情绪极好,或许对于许多人而言,这只是稀罕的东西,可对于朱厚照这样的内行人看来,这玩意便是千金也不换的。
眼下镜片的领域,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而接下来,就是不断的利用显微镜的原理,继续碳素更高的倍数了。
而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显微镜的应用,也将爆发出巨大的潜力。
方继藩和朱厚照正午请温先生做了一桌酒菜,喝了一些酒。
朱厚照又是兴冲冲的放了一番豪言壮语,方继藩心里,则想着自己要制出来的东西。
…………
一只船队,已浩浩荡荡的经过了泉州。
刘文善等人,在将一船船的金币和银币,运出了佛朗机海域之后,早已命了大明的船队在北非一带接应。
如此,佛朗机船来回倒腾,而今……这数十艘舰船吃着极深的水,徐徐的,游弋在了东南沿海。
此一行,仿佛做梦一般。
刘文善站在船舷上,虽然肉眼还看不到故土,可看到这故乡的海水,也忍不住感慨万千。
只有出了海的人,方才知道,徐师弟的伟大之处。
这海中的寂寞、病痛,足以让任何一个心志不够坚定的人发疯。
刘文善抱着一个竹筒制的大缸子,到了泉州,终于有了茶叶,他已不喜欢那茶盏一点点的抿茶了,实在是馋的厉害,咕哝咕哝便是一大口大口的茶水喝尽。
因而,他养成了大口喝茶的习惯,寻了一个大竹筒,装满了茶水,背在身上,心里踏实。
一大口茶饮尽。
刘瑾吃着蚕豆,从后而来:“干爹,再往前,也就是后日的功夫,怕就要到天津卫了。”
“嗯。”
刘文善点点头,叹息了一口气:“不知恩师,现在如何了,他身体不好,又有病,真怕他出了什么事。”
“不会的,干爷好的很,全天下人都死绝了,他也能活蹦乱跳的。”刘瑾在这一点上,显得很有信心。
刘文善:“……”
“此次,也算是不辱使命了。”刘文善吁了口气:“至少,可以给恩师一个交代。刘瑾哪……”
“干爹……”
这一路往返,刘文善和刘瑾几乎是相依为命。
现在……真是不是父子胜似父子了。
二人对视一眼,眼里都流露出了别样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