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兄长还信不过我?”
方东亮连忙道:“信信信,贤兄说的话,愚兄尽信之。”
方继藩则又眉开眼笑起来:“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方家人啊,我们南宗一脉是富贵了,也是发达了,可有什么用?方家才是我们的根,我再发达,那也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我方继藩,得带着族亲们一起做好日子,黄金洲那里,有的是肥沃的土地,有的是丰富的矿产,如此得天独厚之地,如上天之赐,我们方家不取,就是拱手让人,祖宗若是有灵,会责怪我方继藩的,好啦,现在和你说什么都没用,以后便知道这其中的好了。此行,我是奉旨来送一送我的族亲,将来……我也会去黄金洲,那个时候,我们再相会,等你们在那里安顿下,就知道我这做兄弟的,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方继藩不会欺骗自己的族亲,也不会让五百一千年前是一家的至亲们吃亏受苦的,若我方继藩别有所图,将自己的族亲推进火坑里,我方继藩在此立誓,但凡有丝毫歹心,天厌之!”
这年头,大家对鬼神是心存敬畏的,所以听了方继藩的话,方东亮的眼睛红了。
或许……这方老弟,是对的吧。
可能是自己多虑和多想了。
都姓方,千年前是一家,他怎么就狠心这样坑咱们呢?
他刚想说点什么,突然……晴天一声霹雳。
轰隆隆……
外头雷声滚滚,闪电稍闪,便照亮了方继藩煞白的脸,随即消逝。
方东亮嘴张的有鸡蛋大。
他两腿打了个哆嗦,差点没瘫下去,勉强着站稳了。
方继藩嘴角抽了抽,干笑道:“昨日就有我的学生预告今日有雷雨,你看,果然如此,这天象之学,真是浩瀚如海,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方东亮跟着大笑。
…………
无数的舰船,涌入天津港,更有无数人,带着行囊,徐徐的登船。
方继藩带来了一批抗生素。
虽然是杯水车薪,却可作为救急之用,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方继藩便站在码头的屋檐之下,看着无数人登上了舰船,那一艘艘的舰船徐徐出了海湾……最终在雨中,化作一个个黑影。
方继藩不禁为之深吸了一口气。
方家人……果然没有一个孬种啊。
他们才是未来齐与鲁国的根基。
有了这些人作为根基,在黄金洲繁衍,开垦,方继藩深信……这是未来方家的家底。
回了京师。
京里的气氛,格外的紧张起来。
似乎……在这背后,酝酿着什么。
而方继藩对此,表面上却是漠不关心,仿佛无事人一般。
与此同时,天子下旨,召宗室与大臣,次日觐见。
这突如其来的旨意,让人联想到,是不是因为陛下已经病入膏盲了。
京师里,消息一经而出,许多人俱都带着沉痛之色。
只有这样的表情,才不是伪装的。
弘治皇帝在位,休养生息,并没有过多的暴虐百姓,这普天之下的百姓,所求的并非是什么天下布武,这是后人们才会夸耀的事,他们只想安安生生过着小日子,能够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而当今天子,大抵做到了百姓安居乐业,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让人为之感念其恩典了。
可是……却也有人暗暗为之激动起来。
安化王朱寘鐇就是其中之一。
他早就对朝廷有所不满,因为他这一支,被分封的却是宁夏。
宁夏毕竟是苦寒之地,虽是扼守了要道,可分封去了那个地方,心里有怨气,也是理所当然。
而今,又被召来了京师,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居然便又让自己出海。
底层的百姓,巴不得出海,因为……他们本就一无所有,巴不得去拼一个衣锦还乡。
可对于养尊处优的宗室们而言,他们原本就有封地,哪怕是在京里,过的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现如今,教他们出海,足以让他们抱怨。
当今天子乃是圣君,这一点,哪怕是朱寘鐇也清楚,所以,虽得了旨意,他却不敢造次,可现在……陛下病重,转眼就要驾崩……而太子没心没肺,成日躲在那什么研究院里,这样的人,实是不堪为人君。
这一下子……朱寘鐇和许多人一样,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
开了四五个小时的车,回来了,第二章送到,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