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们来了,焦芳眉飞色舞。
而今,自己好歹高居吏部侍郎,这些年来,对于这些至亲,帮衬不少,在他们的面前,是极风光体面的。
现在焦家有事,这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该到用的上他们的时候了。
焦芳的心情很好,带着淡笑道“人都安顿好了吗?”
“爹,安顿好了。”焦黄中明白父亲的心思,忙道:“他们一路远来,辛苦的很,所以暂时让他们先去休息,等明日,再让他们来见父亲。”
焦芳点了点头,又道“都在后院吧。”
“都在,所有的奴仆,哪怕是最忠心,都差遣和寻故打发出去了。”
焦芳颔首点头。
这时,他想到了什么,于是……
“走,去看看那些药去。”
焦芳兴致盎然。
焦黄中见状,忙是跟上,随着焦芳至了内库房。
那一大缸的药,还待在那。
看着里头淡黄色的浓稠液体,焦芳眼睛放光,喃喃道“此前尚不知此药的好处,可现在全城搜查,震动京师,为父才敢确定,这些定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了。就是不知此药到底有什么作用,是内服呢,还是外敷呢亦或者能延年益寿?”
焦黄中听罢,也是兴趣浓厚起来。
宝贝啊,这是宝贝啊,就像金元宝一样讨人喜欢。
父亲说的不错,外头已是闹得不可开交,可见此药定是比金子还要珍贵,哈哈,那西山研究院,花了这么多功夫,可最终,却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那方继藩,一定是在跺脚吧。
想到这个,焦黄中就感觉心情愉悦。
“要不,爹,咱们揭开来看看?”焦黄中一脸兴奋的看着焦芳道。
焦芳就显得稳重多了,他微笑道:“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如此至宝,还是过一些日子再说。”
他揉了揉眼睛,库房里三面墙壁密不透风,库中格外的昏暗,焦芳又擦了擦眼睛,道:“掌灯来,为父想看清楚一些。”
既然已经证明了这新药价值连城,以至于西山为了搜寻,可谓是不惜一切代价,依着焦芳的性子,当然要好好端详一番。
焦黄中听罢,便取了一盏灯来,那豆大的火光,将玻璃缸照亮了一些,里头浓稠的液体,竟显得晶莹。
再细细的看,在这玻璃缸上,竟还刷了一片黑漆,是一个骷髅头的标志。
这标志显得有些渗人。
不过……这骷髅头的造型,很别致,居然还挺有意思的呢。
所谓爱屋及乌。
父子二人掌着灯,张大眼睛,啧啧称其奇。
哪怕是这骷髅头的标志,他们都觉得格外的赏心悦目。
端详了片刻,焦芳才心满意足的吹熄了灯,直起腰来。
“爹……您说……”焦黄中想起什么,不免有几分忧心,道:“现在搜查的这样的厉害,那些人会不会在哪天就冲进咱们府邸里来”
“呵……”焦芳此刻,倒是镇定的可怕。
毕竟宦海浮沉数十年。
当初,也算是狠人。
成化年间的光辉事迹,至今还脍炙人口呢。
焦芳神色淡淡,眼眸却是闪动着精光,道:“他们进的了这个门,为父这乌纱帽,便算是白戴了!”
…………
一连数日过去了,依旧是没有什么眉目。
这让方继藩急的跺脚。
东西偷掉了无所谓,大不了,继续从实验室中提取新药,可这玩意涉及到的,却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
这世上,最善良的人,莫过于是卖宅子和放贷的,因为只有他们,才对每一个鲜活的生命格外的珍惜,每一个生灵,都是一笔不菲的财富啊。
让方继藩眼睁睁的看着有人因此而死,他的良心,无法让他这样做。
可哪怕是全城按图索骥,居然也是石沉大海。
以至于方继藩怀疑,这些东西,可能已经被贼子运出京了。
可细细想来,又不对。
短途运输尚可,若是长途运输,只怕早就闹出动静了,毕竟这玩意,哪怕是长时间的剧烈磕碰,都可能造成巨大的府安全隐患。
就在方继藩心急如焚时……王金元却是匆匆来了。
“狗东西,去哪儿了?怎么,有消息了?”方继藩心情不好,自然口气也不爽。
“没有消息。”王金元知道近几日,少爷的脾气十分不好,他哪里敢触少爷的霉头,吓得瑟瑟发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都搜遍了,几乎是挖地三尺,哪怕是所有进出京师的车马,也都搜查过,可就是石沉大海。”
方继藩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见鬼了啊这是……
这玩意有人偷,也就罢了。
毕竟……世上的奇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