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边一出事,附近的无城兵马司便乘着救火的马车来了。
马车后头装着大桶子,大桶子里自然都是灭火用的水。
只是可惜,火势蔓延的太快,等他们来到的时候,这里已成了灰烬。
与此同时,西山医学院的人员,也是心急火燎的赶到。
只是
见了这几乎已经烧得焦黑的断壁残垣,他们似乎觉得自己白跑了一趟都尸骨无存了,似乎也没有救治的必要了。
无数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切,每一个人后脊梁骨都不免发凉。
据说爆炸的响动,在十里外都可以听见,那爆炸的火焰,城中也可看见。
西山医学院的人,只好抬起了焦芳,忙将焦芳送上了车。
方继藩很着急,虽然他不喜欢焦芳,虽然这狗一样的东西还胆敢偷窃西山的新药,可是
方继藩依旧还是本着人道主义的情怀,嘱咐医学员们:“要小心,赶紧急救,一定要救活。”
医疗的马车,火速将焦芳拉走了。
弘治皇帝惊魂未定,总算慢慢的缓过气来。
这爆炸,太过于可怕了。
弘治皇帝看着废墟一般的场面,目光幽幽,脸上表情凝重,似在思索着什么,而后左右四顾,口里道:“摆驾回宫,传旨,召百官文武!”
京里发生了如此的大事,当然要召集文武百官,此外这新药的问题也需有所决断。
百官们自然是早就听到动静了,起初,坊间立即传出许多的流言蜚语,大家不免有着猜测,等到弘治皇帝要传文武百官,大家才安心一些。
众臣鱼贯而入,随即至奉天殿,弘治皇帝已经升座,目光炯炯。
有为数不少人,只知京里发生了爆炸,却不知这爆炸为何而起,个个茫然。
而知情之人,则心乱如麻,哪怕他们文化不低,可此刻,内心深处,也只有卧槽二字。
弘治皇帝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一个人身上:“继藩。”
“儿臣在。”方继藩躬身行礼。
弘治皇帝道:“先说说焦府的事。”
“是。”
方继藩听到陛下让自己来说,心里就安了。
他扯了扯嗓子,便道:“臣和太子殿下,本着忧国忧民之心,研制出了新药,谁料这新药,竟是被焦府的人窃走了,就藏匿在焦府里。结果大家都看到了,这新药炸了,焦府成为一片废墟,焦家死七十九口,根据统计,都是焦公的近亲,倒是其他外姓之人,竟无一人死亡,伤倒是伤了数十个。”
“现在研究人员已经在火势控制住之后进入了焦家,提取数据,想来很快就会有结果出来。”
新药被偷了。
然后,新药炸了。
炸出这么大的动静
殿中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解释,就算是戏文,都不敢这么唱啊。
有人抓住了重点。
比如刘健。
焦芳既然是偷窃了新药,那么就是咎由自取。
当然,到底是焦芳偷窃的,还是焦芳的家人所窃,现在还是未知之数。
反正现在焦家上下,除了焦芳,全部都是死光光了,怎么解释,统统都是焦芳来说,焦芳算是完蛋了,可若说重罪,却也未必。
刘健不喜欢焦芳,可内心深处,却还是颇有几分同情的。
毕竟这是灭家之祸啊。
刘健倒是问了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他们窃了多少新药”
“不多。”方继藩比划着,也就一缸,百斤不到。
人们又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爆炸的威力,哪怕是数千斤的火药,也未必能制造得出来,可这只是百斤的新药,就直接将那百亩的大宅毁于一旦了,新药恐怖如斯。
刘健按捺住内心的震惊,又问“此药,是火药?”
朱厚照在一旁,早知道人们会质疑这一点,不过他底气很足,反正现在看来,试验已经成功了,接下来就是不断的试验,进行改良,同时记录其数据,不断的精进了。
因而,即便是大白于天下,朱厚照心里也不虚,理直气壮的道:“火药难道就不是药若不是药,为啥大家都叫它火药?”
这理由
刘健:“”
不过很快,刘健调整了心态,纠结这个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此时,他已看到兵部尚书马文升的眼里放光了。
明军对于火器的运用极多,自洪武高皇帝开始,便开始广泛对其进行运用,等到了文皇帝时期,更是早有了专门的火器军。此后,大明为了防范北边的边患,更是大量的配置火器。
而现在,出现了如此强大的火药,其威力,可谓是以往的十倍以上,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弘治皇帝自是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