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恩师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唐寅很开心。
他提笔,随即手腕轻动,果然,方继藩的字迹便写了出来。
方继藩努力的在一旁辨认,竟和自己的字迹一模一样,丝毫不差,哪怕是天底下最顶尖的人,也看不出自己和唐寅书法中的区别吧。
方继藩顿时激动的不得了。
神了。
这个门生,没有白收啊。
哈哈,区区抄书,也难得倒我方继藩?
我方继藩闭着眼睛,都能让我门生完成。
方继藩立即道:“很好,写的很好,不愧是恩师门下,最厉害的弟子。伯虎,恩师以你为傲……”
唐寅倍感欣慰,依旧笔走龙蛇,不敢停顿。
方继藩想了想,又道:“那个……麻烦帮恩师抄十遍。”
“什么?”唐寅一愣。
本来,自己和恩师都需抄录五遍,便需十遍,这已是极具挑战的任务了,现在,还要加五遍。
方继藩看出来了唐寅的不解,便叹口气:“恩师也是难啊,你也知道,恩师既是陛下的女婿,且恩师对陛下的忠心,可谓天日可鉴,伯虎你想想看,若是和其他人都抄写五遍,显得出恩师对陛下的赤胆忠心吗?不能!恩师左思右想,别人抄五遍,我方继藩要抄十遍,陛下吩咐的事,为师要双倍完成,如此,方才显方继藩的忠义。为师这样想,伯虎你觉得对吗?”
唐寅脸有点抽抽,老半天,他点点头:“恩师说的对。”
“那就麻烦你了。”方继藩拍拍他的肩,叹了口气:“为师最心疼的,就是你,好好干!”
一溜烟,跑了。
…………
唐寅深呼吸。
十五遍啊。
可是恩师有命,还能说什么,就算是不吃不喝,不眠不睡,也得赶出来。
他提笔,凝神,接着,开始不断的书写。
唐寅本就是极聪明的人,大致的抄写了一遍之后,这些东西,就大致能背诵个七七八八,再接下来写,就快了。
可哪怕如此,一日一夜下来,除了浑身上下酸麻,头晕目眩,可也不过写了三遍而已。
他决心休息一个时辰,再战!
…………
方继藩日上三竿起来,却发现,昨夜怀中的太康公主殿下,已是没了香踪。
方继藩已习惯了,公主殿下要带孩子嘛。
于是起身,照例,香儿进来,给方继藩服侍穿衣,方继藩忍不住道:“香儿,以后你不必服侍这个,好好让人伺候着你便是。”
香儿道:“少爷,别人伺候不好。”
方继藩穿戴一新,香儿道:“方才,有人来求见。”
“谁都不见!”方继藩板着脸道:“少爷在办一件大事,阿猫阿狗,一个都不见,不可耽误了少爷的大事。”
香儿不禁好奇:“什么大事啊?”
方继藩不自禁的在她身上轻轻一捏:“这个,这个,办报。”
“邸报?”香儿一愣。
方继藩摇摇头:“你家少爷,什么都敢办,唯独,不敢办邸报,这玩意,是皇帝老子才能办的,至于那些想要抨击时局的小报,哼,我方继藩心里只有皇上,怎么会和那些人渣同流合污……不说了,先去办事了。”
方继藩说着,一溜烟的出去。
方继藩不敢去书房,怕打扰了至亲至爱的唐寅抄写,却是赶到了镇国府,镇国府而今清冷了许多,自打朱厚照去了蒸汽车研究所,这镇国府便清冷了下来。
正好,现在却给了方继藩一个清净的环境。
他苦思冥想着,一次次的提笔,偶尔,又落笔……
似乎,一个想法,已经开始在自己的脑海中慢慢的布局而出。
三日之后,十篇案卷便抄录完毕。
足足花了四天的时间,唐寅完成了一件创举,这几乎是划时代的意义,当看到脸色发青,眼袋发黑,眼里布满了血丝的唐寅时,手里一大沓的文章落在方继藩的手上。
方继藩心疼的看了唐寅一眼:“伯虎,你没事吧,要不要紧,要不,去休息几天?”
“时间不多了。”唐寅舔了舔干瘪的唇:“恩师,学生自己的五篇文章,还没有抄录呢。”
“呀。”方继藩脸微微一红,居然有些惭愧。
“恩师,没时间了,学生去了。”
“去吧,去吧,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方继藩像是做了贼一般。
这是将人当做牲口用了,我方继藩一向以正人君子自居,万万想不到啊……
方继藩摇摇头,心里有点自责,低头看了看抄录的书稿,没有什么问题,于是立即让人,送入宫中……
………………
弘治皇帝对于欧阳志是放心了。
可是对于当今地方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