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
本来这些形容,是唐寅说的。
方继藩觉得这厮不说人话。
可到了皇帝面前,为了显得这鲸鱼的可怕,所以方继藩借用了一下。
结果……
方继藩只得道:“深海之中,有一巨鱼,有数十丈长,重达数十万斤,其在海中翻滚,便可掀起巨浪,呼吸之间,可生涌泉,唐寅欲捕杀此鱼,一为立威,二乃操练军士。”
数十万斤。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气。
一人若是两百斤的话,那么数十万斤相当于是多少人?
弘治皇帝看这暖阁:“如此,岂不是此巨鱼,比这暖阁还大?”
“区区暖阁,如何装得下?”
诸臣们一个个惊呆了。
他们无法想象,世上有如此庞然大物。
方继藩道:“陛下,若是唐寅能捕杀此巨鱼,如何?”
弘治皇帝深吸一口气:“若如此,朕定有重赏。”
小气鬼。
方继藩心里想。
弘治皇帝的所谓重赏,方继藩是一向……不太……抱有期望的,这颇有几分星巴克所谓的中杯、大杯、超大杯一样,水分巨大。
方继藩笑吟吟道:“不如这样,若是唐寅能捕杀此物,就请陛下,将这戚景通交给镇国府备倭卫。”
“……”
这是一个好主意。
戚景通确实是个很有才能的人。
此次他犯了大错。
即便皇帝不处置他,他这辈子,怕也只能闲置一辈子了。
方继藩想给他一个机会,一个像他儿子戚继光一般大展宏图的机会。
弘治皇帝沉默了,他张眸:“朕现在就可以给你,传旨,戚景通罢指挥一职,降为副千户,调任镇国府备倭卫!”
“不过……”弘治皇帝似笑非笑的看着方继藩:“朕可很是期待,这世上是否有没有这样的巨鱼,唐寅到底能不能将其捕杀。”
方继藩吁了口气:“请陛下拭目以待,臣这一次,拿臣五个门生的人头作保!”
五个……
弘治皇帝被震撼了。
…………………………
蓬莱水寨……
戚景通自觉地自己已经完了。
他很清楚,自己原本应当死战的。可他也同样知道,若是死战,剩余的舰船能不能保住,只有天知道。
他必须带着舰船回来,还有剩余的军户。
他更清楚,败军之将,对于一个武官意味着什么。
所以,他自回到了营中戴罪,随时等候朝廷的裁处。
圣命终于来了。
出乎意料的事,他没有被彻底的罢免。
而是降职为副千户,调任镇国府备倭卫。
戚景通原本以为,这一次战败的责任,统统都要背在自己身上,即便不下狱,可是罢官也是十之**。
他一脸狐疑,心里在嘀咕,莫非是兵部有人为自己求情吗?
戚景通长长的松了口气,能活下来,已是幸运了。
想来此次调去那镇国府备倭卫,是打算一辈子闲置吧。
这是命啊。
他认命了。
那钦使宣完了旨,很是古怪的看了戚景通一眼。
戚景通立即明白了什么,对啦,该到了日常的项目了。
他掏出一锭银子,便往钦使手上塞:“上使辛苦。”
“啥意思,你这啥意思?”钦使打死都不接受:“你当本官什么人,本官不是那样的人,拿走,拿走。”
“……”戚景通懵了,啥意思,嫌少,不少了啊。
他不得已,又掏出一锭来,武官就是如此,一定要随时记得带好银子,随时打点,得罪了哪一个大爷,都不是他能消受的起的。
“这是做什么,你这是做啥?说了不要就不要,本官两袖清风,本官不是那样的人!”钦使依旧抵死不从,双手护着自己,一步步后退:“本官看着这银子就觉得恶心,想吐!”
戚景通干笑:“上使,这……”
手里捏着两锭银子,很尴尬啊。
这钦使苦笑道:“说了不要就不要,本官是朝廷命官,来此公干,怎么能收受钱财,这像话吗?”
“上使真是高风亮节!”戚景通佩服的看着他。
这钦使像是长出了一口气的模样。
接着戚景通请他喝茶,二人闲聊片刻,钦使预备要走,戚景通忙是相送,钦使大抵觉得戚景通这个人,还算稳重老实了,于是他面上带着笑容,临走时,突然意味深长的道:“戚千户啊,你……何时搭上了新建伯的门路,真是……失敬啊。”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