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四五百,这对倭寇而言,可是规模不小的行动,这么大的动静,只是台州?”
戚景通素知兵法,对于东南和山东沿岸,了若指掌,他毕竟是经过系统的军官训练出身的人,且学习很刻苦,因而美滋滋的道:“这像是一次预演,是想吸引附近的军马,驰援台州。声东击西听说过吗?这说明他们还会有一个目标,可这个目标是哪里呢?杭州?南直隶?不不不,不对!”
戚景通想着一个个的可能,最终,他忍不住要跳起来:“十之**,就是宁波啊,宁波乃天然良港,我等在此奉旨剿倭,一定遭了倭寇的记恨。不只如此,这宁波水寨,可有一笔大财富啊。”
“真的?”胡开山自也是激动得直接一拳砸向戚景通的肩窝。
戚景通最近的武艺增加了许多。
一方面是带着士兵们操练时,少不得也要练一练。
另一方面,无时无刻的要防备胡开山突然袭击。
那拳风未到,戚景通便如有了先知先觉一般,身子微侧,轻描淡写的避过。
戚景通简直是恨不得和胡开山击掌,说一声欧耶。
二人兴奋得眼眸闪动,满脸红光:“唐侍读,我看这几日是不能出海捕鱼了,得在此严正以待。”
唐寅此前一直久久不语,此时深锁着眉头道:“倭寇袭台州,杀死了不少百姓。”
胡开山和戚景通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
胡开山大声咧咧道:“真是可恶至极,不将这些狗贼碎尸万段,我胡开山便不是人。”
戚景通显得冷静许多:“倭寇凶残,一旦登岸袭了宁波府,咱们宁波府的百姓可就要遭殃了,正因如此,所以我们绝不允许放这些人深入陆地!保家卫国,乃我等职责所在,卑下建议在这附近适合登陆的几处滩头,要严加巡守,一有警讯,宁波水寨要做到迅速驰援,从今日起,所有人刀剑不能离身,身上随时背着三日的干粮,一旦有事,也好应对。”
唐寅颔首点头,肃然道:“戚千户所言甚是,自太祖高皇帝以来,倭寇便屡屡为患,他们来无影、去无踪,袭击沿岸,乃至于是一群散兵游勇,也是嚣张无比,数十人,就敢大张旗鼓的袭击村落。这么多年,我堂堂大明,居然处处受制。恩师命我来,就是要平倭,今日,倭寇既敢侵犯边境,他们不敢来倒也罢了,一旦来了,我唐寅,愿为先锋。”
胡开山和戚景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苦笑。
这等事,你唐侍学也要做先锋?
唐寅似乎也觉得自己说过了头,莞尔一笑道:“方才不过是玩笑,我自有我该做的事,这些日子以来,不少人靠着水寨,日子越来越好过了,可这好日子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啊,是该让他们明白,倭寇之患,是如何的痛入骨髓了。”
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可眼底深处却浮出了一丝笑意。
………………
次日一早。
宁波人们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
这水寨的船,居然没出海了。
这可不得了了,于是无数的商户、百姓都急了。
去打渔呀,快去打渔呀!
大家都是靠着大黄鱼和鲸鱼吃饭的呢。
多少人的生计都在这上头,怎么今日……突然就不打了呢,这还让不让人过好日子了?
要知道,宁波港是因水寨而繁荣。
通过对鱼的加工、贩售以及制蜡、制衣,乃至于造船以及各种船上的设备,而欣欣向荣。
前几日还有好消息,不久之后,朝廷还会调几艘舰船至宁波水寨,有了这么多海船,就意味着更多的鱼,更多的鱼,就意味着更多人可以从事加工,更多人日进金斗。
人们对于未来,充满了希望。
这是一个新兴的行业,未来孕育着无限的可能,他们甚至幻想,未来这里的船会越来越多,他们要将这里的蜡烛,这里的腌肉、鱼干,卖到天下各个角落。
那白花花的银子,会堆砌成山。
因而,不少人已经开始扩大生产了。
招募更多的人手,购置更多的土地,兴建起一个个加工处理的工棚。
所有事情都预想得很美好,可今日……它咋不挪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