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鞑靼人的动向,在鞑靼人之中,也暗中埋藏了一些细作,这些细作倒也打探了不少准确的消息。
方继藩有时真不得不佩服锦衣卫了。
位置已经弄清楚了。
周腊被围,现在他的身边,只剩下了一个亲随。
鞑靼人呢,则只在他一两里外四面驻扎,其实他们已并不担心周腊逃了,他们的目标,显然不是周腊,而是等待前来救援的明军。
大明以孝治天下,虽说鞑靼人不确定明军会不会出关,可谁知道呢,这人可是大明皇帝祖母的侄孙啊。
他们故意给大明朝廷留了那么些许的希望,其本质,就是要吸引明军。
退一万步说,就算明军不来,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方继藩对着舆图,一点点的确认,大致确定了位置。
随即,他便立马骑马往西山赶去。
他决定干一票大的。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胆大包天。
周腊那个家伙,死不死都没关系,可重要的是太皇太后,啊,不,是公主殿下。
因为只有那么努力的人,才会有女朋友啊。
一口气赶到了西山,方继藩立马让人将王金元寻了来,道:“上次做的气球,让人收拾一下,赶紧送去山海关。”
王金元却是吓了一跳,讶异地道:“去山海关?不是说放在农家乐上头,招徕游客的吗?”
方继藩嘿嘿一笑道:“事急从权,不招徕了,先拿去办一件要紧的事,另外给我挑几个人,要精壮的,噢,将那杨彪也带上,他操纵气球已经熟练了吧。是了,还有那个沈傲也一并叫上,这个徒孙人不错,胆子不小,而且医术也挺高明。”
王金元满心的惊疑,忍不住道:“伯爷您这是”
方继藩脾气不好,自是懒得解释,直接道:“叫你去便去,啰嗦什么,不想要你的腿了?”
方继藩在这西山还是很有威信的,王金元打了个寒颤,连忙吩咐去了。
方继藩让人预备了马车,虽说他素来都觉得作为一个能为未来做下更大贡献的有用之躯该是离危险保持适合的距离,可这一次,只怕也得跟着去山海关一趟了。
车队很快就准备好了。
沈傲一听师公叫他,受宠若惊啊,激动得脸都红了,他在西山学习,而今八股文作得越来越好,骑射功夫也有着极大的长进,最重要的是,整个人的身体强壮了。
“学生见过师公。”他恭谨的拜下。
方继藩勾起亲和微笑道:“起来,不要客气,你师公是个耿直的人,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我这儿有一个很危险的事,想交代你去做,你肯不肯去做?”
沈傲毫不犹豫地道:“学生能为师公效力,死也甘愿。”
方继藩心里感慨,真是个厚道的好孩子啊。
果然不愧是翰林大学士沈文的种。
方继藩道:“话虽这么说,可这一趟差事关系重大,需得有大智大勇的人居中坐镇为好,西山书院上下的年轻人中,师公最欣赏的就是你,这才想起你来。不过你也别把话说的太满,想去就去,不去就不去,师公是不会强求的。”
沈傲一听师公最欣赏的是自己,更是满心激动了,他原以为自己在书院里并不起眼,哪里想到
刹那之间,沈傲的眼睛都红了,哽咽道:“师公,学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方继藩也被他的勇气所感染了,便道:“壮哉!果然没有白白栽培你,来,这里有一份状书,你来画个押吧,免得到时,你出了什么事,你父亲来寻我要人。”
“”
沈傲看到了状书,脑子晕乎乎的,只看到这上头有一句话:“生死勿论,一切咎由自取”。
他想抬头说,师公,这咎由自取是不是有点用错了啊?
可方继藩已将笔和印泥送上来了。
想了想,沈傲没有多迟疑,直接提笔,郑重其事的签下自己的大名,按了手印。
方继藩佩服的看他一眼,将状书收入怀中,心里一下子踏实了。
片刻之后,车队出发,方继藩也随行,沈傲骑着马,他心里突然有一种很忐忑的感觉,只觉得自己的右眼不断的在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