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参加,这样下去,臣恐”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弘治皇帝深深凝望着杨廷和。
他能看得出,杨廷和对于太子,失望透顶。
自然,杨廷和不可能是一个人,他所代表的,怕是不少翰林们的看法。
不,怎么成呢?
弘治皇帝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外头,却有宦官匆匆而来:“陛下,太子殿下,闯入宫”
这宦官还没把话说完。
外头,便是急促的脚步,听朱厚照道:“让开。”
霸气的开字落下,朱厚照已入崇文殿。
他的身后是方继藩,方继藩觉得自己挺傻的,回回跟着朱厚照,迟早有一天,不会有好下场。
弘治皇帝一愣,看着眉飞色舞的朱厚照。
而朱厚照左右一看,见跪在地上的杨廷和。
还有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翰林。
朱厚照背着手,心里大抵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朗声道:“父皇,臣有事要奏。”
“”
这就有点没规矩了。
弘治皇帝却是沉默。
他居然觉得,自己的儿子,有时候,虽是没规矩,却是没做错什么。
若是从前,他定会大动肝火,可现在,更多的却是沉默。
“太子殿下”众臣向朱厚照行礼。
朱厚照道:“杨师傅,你告本宫状是不是。”
朱厚照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
这就有点尴尬了。
杨廷和沉默了片刻,道:“臣乃大明的臣子,饱食君禄,为社稷和”
“为什么社稷?”朱厚照有些怒了,前些日子就恼火,气还没消呢:“动动嘴皮子,就是为了社稷吗?”
这一下子,却是打击了一大片。
翰林们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这是什么话呀。
我等读圣贤书,立功、立德、立言,怎么就成了耍嘴皮子了。
“鞑靼人攻大同,你们还在这里摇头晃脑,这合适吗?”
当着众翰林的面,朱厚照毫不客气的斥责杨廷和。
杨廷和恼羞成怒。
他是清流,清流是不该畏惧皇帝和太子的,否则就要被千夫所指了。
他凛然正色道:“太子殿下请慎言,臣等在此,教授礼仪,便是为了天下苍生”
朱厚照乐了:“那么胡人来了,你有什么打算?”
杨廷和不禁道:“臣臣臣非匹夫”
“你不是匹夫,那谁是匹夫?”
这有点胡搅蛮缠啊。
杨廷和仿佛被逼到了角落里,而翰林们看着杨廷和,兔死狐悲。
朱厚照又道:“本宫忧心大同军民,忧心大同的战事,你们竟在背后,说本宫的坏话,这又是什么道理?”
杨廷和大义凛然的道:“太子殿下,抵御鞑靼人,不是靠忧虑,而是要修德,若是君王不修德,拿什么抵御鞑靼人。”
朱厚照有点懵。
这话很耳熟,从前听的时候,觉得还有那么点儿道理,可现在听来,真是讽刺。
朱厚照道:“不对,要抵御鞑靼人,需有飞球。”
“飞飞球”
众人哗然了。
大家说修德,修的乃是孔圣之德。
而太子殿下竟说,不需修德就可以,不要圣人,要飞球这这像话吗?
杨廷和气的要呕血:“殿下哪里听来的妖言,飞球算什么东西。”
朱厚照喝道:“飞球保住了你们在此坐而论道!”他取出了袖里的便笺:“大同传来了急报,飞球队突袭城外鞑靼大营,大捷!”
大捷
一下子,崇文殿里安静了下来。
大同居然大捷了。
杨廷和脸色煞白,他突然明白,为何太子殿下今日,为何如此底气十足了。
他有些不相信,鞑靼铁骑,就在大同城外,就算是大捷,那也不可能才短短几日功夫这太匪夷所思了。
而弘治皇帝脸色一沉,那大捷二字,仿佛与他的内心共鸣,他方才还在默默的看着彼此之间的口角,可现在,弘治皇帝却是坐不住了:“捷报在哪里?取朕看看!”
朱厚照没有犹豫,亲自将便笺奉上。
而弘治皇帝眼里,这六个字清晰入目:“幸不辱命,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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