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实在话,陛下的勤政,人所共知,上天真是不仁啊。
太皇太后觉得头有些眩晕,随即道:“蒋御医。”
一个御医站出来,这蒋御医乃太医院的医正,医术高超,有神医的美名:“臣在。”
“古籍之中,可有开膛破肚,制造病人的法子吗?”太皇太后显然担心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蒋御医。
蒋御医心里明白,其实太皇太后和这厅中的所有人,并不是真的想要询问能不能救治,而是他们希望自己给他们一点信心。
蒋御医踟蹰着,他不是不想给娘娘和其他人信心,而是他自己都觉得,这等破天荒的救治之法,太过于玄乎,已经超出了他对医学的理解,倘若自己说刻开膛破肚能治好病,到时陛下一命呜呼,自己不成了替罪羊吗?
蒋御医苦笑道:“臣学医五十载,方有一些小成,阅尽天下医书,至少证据确凿的医书里,不曾有过这一的先例。”
太皇太后皱眉,她看看一旁的张皇后。
张皇后悲戚道:“方继藩历来有办法,或许,真能靠此术救活,也未可知。”
蒋御医却是叹了口气:“非是臣顶撞娘娘,而是依臣看来,天下的任何症状,尤其是伤及肺腑的,都是阴阳失谐,乃内损所致,所谓喜甚上心、怒甚伤肝、恐惧伤肾、忧思伤脾,哀伤伤肺,此五脏之性情也。现在陛下伤及的,乃是肠,想来是积劳成疾所致,世上,本就无药可医,且就算要救治,岂有割去五脏,便可完好如初的”
蒋御医不断摇头:“内伤重在调理罢了,臣说这些,也是无益。陛下已是病入膏盲,太子和定远侯也已为他施救,臣也希望,陛下能够痊愈”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了,大家别抱有太大的期望,蒋御医也希望陛下痊愈,可恐怕,陛下
厅中鸦雀无声。
萧敬落下泪来:“奴婢想请旨,去蚕室看看陛下。”
太皇太后吁了口气:“生死有命罢,现在一切听太子和方继藩安排,不要来哀家这儿请旨,哀家”
她抚着额,觉得天旋地转,一旁的宦官眼尖,忙是上前将她搀扶住:“娘娘,娘娘”
一下子,又乱做了一团,有人道:“蒋御医,快,娘娘昏厥过去了。”
刘健等人帮不上忙,只有跳脚的份。
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朱厚照和方继藩在蚕室里,不断的观察着每一个测来的数据。
尤其是脉搏、心跳。
可弘治皇帝依旧昏厥不醒,二人虽有一些信心,可终究更多的,却是忐忑。
蚕室并不大,两个人坐着,看着榻上的弘治皇帝,朱厚照突然道:“老方,你说,父皇若是没有醒来,怎么办?”
方继藩想了想:“没想这些,臣只知道,陛下洪福齐天”
“哎。”朱厚照叹息,他沉默片刻,道:“父皇其实待本宫还不错,除了有些时候,犯了糊涂,脑子犯浑之外,其他正常的时候,还是挺不错的。”
方继藩道:“殿下切切不可这样说,臣以为陛下揍殿下,也是为了殿下好啊。”
朱厚照一说这个,忍不住抬杠:“那我揍父皇,也为了他好?”
“”方继藩忍不住道:“殿下,陛下是你爹呀。”
“爹就可以揍儿子,可以为所欲为?”
方继藩想了很久:“我没有生过儿子,不知道,不过生出来,隔三差五给两耳光,或许,真的很爽。”
朱厚照勉强的笑了笑,又沮丧起来:“你可知道,在此之前,本宫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方继藩摇头:“殿下聪明伶俐,神鬼莫测,臣”
朱厚照吁了口气:“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有一天,把父皇也吊起来,抽他一顿,让他也尝一尝,被人吊着打的滋味。不过现在恐怕要没有机会了”
“”
第三章,请投月票吧,哭。
此外,本书第二十五、二十六个盟主诞生,分别为饕餮和上帝很忧郁同学夺得,这两位老板从网名来看,就可看出他们是有文化有素养的人,犹如谦谦君子,像无暇的美玉,老虎在此拜谢两位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