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皇帝脸拉了下来:“何喜之有?”
“陛下,平西侯修书而来,还请陛下过目。”
说着,一份奏疏,送到了弘治皇帝面前。
“诈尸诈尸了啊,老方,你爹诈尸了啊!”朱厚照大叫。
“”方继藩哭笑不得,明明该很悲伤才是。
弘治皇帝也是吓了一跳,尤其是朱厚照这一句诈尸,让弘治皇帝脸色苍白,他还是接过了奏疏,细细一看,表情却是古怪了起来。
“父皇,方继藩他爹诈尸了,这诈尸不是好事,平西侯死了,到了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要请道人做一场法事。”
弘治皇帝却没做声,他一脸古怪的凝视了方继藩一眼:“方继藩,你有治疫的特效药?”
方继藩想了想,点头,眼里还挂着泪。
弘治皇帝激动的一拍大腿:“为何不早说?”
方继藩一脸迟疑:“我爹咋了?”
“你爹的病,奇迹一般的好了,贵州军镇各卫,疫病开始减缓。”弘治皇帝眉飞色舞。
方继藩忍不住道:“可是陛下不是说我爹死了吗?”
“朕何时说过?”
方继藩瞪着眼睛看弘治皇帝,一副你逗我的样子。
弘治皇帝同样瞪着方继藩,目中露出惊喜。
方继藩想了想,看向朱厚照:“太子殿下也听着了,分明陛下”
“是啊,不是说病逝了?”朱厚照道。
弘治皇帝厉声道:“朕没有说过!”
好吧,皇帝总是比别人大一些,方继藩无话可说。
敢情,是空悲戚一场啊。
刘健等人兴奋的道:“恭喜驸马都尉啊。”
他们很识趣的,避过了方继藩这镇国侯的封号。
接着,众人又朝弘治皇帝拜倒:“恭贺陛下,疫病一除,西南定了,自此之后,有了对抗疫病的良方,西南诸卫,再无后顾之忧了,无数重病的士卒,都可活下去,这于守卫西南边垂,开发西南,有莫大的好处。”
弘治皇帝又低头看着奏疏,已确认是方景隆的手笔,倒吸了一口凉气:“方继藩,你既有良药,为何不早说?”
方继藩道:“说了呀,方才就说了。”
“”弘治皇帝一愣。
依稀记得,是说了,当然自己没往心里去。
只认为这是方继藩,在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即便方继藩提早奏报,自己也未必能相信吧?
管他呢。
弘治皇帝心里一松,大事已定,这方继藩,遇事,总有办法。
弘治皇帝此刻,突然觉得自己让公主下嫁,是无比正确的决定,乐呵呵的手指方继藩:“此朕之婿也。”
话语之中,带有几分嘚瑟的成分。
刘健等人长松口气,而今,大事已定,自然也就愉悦起来,刘健道:“驸马都尉确实有独到之处,臣等佩服。”
朱厚照要站起来,身子还没起,弘治皇帝看他一眼:“太子啊,你再跪一跪,这是要教你知道,做人,不可忘本,为人子孙,需饮水思源。”
“好的,好的。”朱厚照如鹌鹑一般,忙不迭的点头:“儿臣谨记了,儿臣甘愿受罚,甘之如饴。”
乖乖跪倒。
弘治皇帝此时生出疑团,看向方继藩:“这治疫的药,从何而来?”
方继藩想到自己的父亲平安无事,心情一松,轻松愉悦道:“臣的弟子徐经,回航时,自西洋带回来了无数的种子,臣发现,其中有一树,臣且叫他光宗耀祖萧公公树”
站在弘治皇帝一旁的萧敬,脸都绿了。
前些日子,萧敬坑过方继藩一把。
方继藩的小账本里,至今还记着呢。
光宗耀祖
人都切了,还光个屁宗,耀个淡祖啊。
这是讽刺,绝对是讽刺。
萧敬好歹也算是体面人,没来由的,突然自己的大名,挂在了一棵树上,方继藩,咱你祖宗。
可萧敬面上却不得不露出一副平淡的样子,不吭声,现在不能发怒,要心平气和,毕竟,西南报来了喜讯,自己还能哭不成?这一哭,多扫兴啊。
于是萧敬面上依旧带着笑容,像光宗耀祖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