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乌压压的凑在这里,朱厚照得意洋洋的叉着手。
方继藩则一副好为人师的模样坐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众翰林。
很有一副你们也有今天的表情。
“先来拜见恩师。”朱厚照道:“你们不配做本宫的门生,也不配做老方的弟子,来,来,来,杨彪你来。”
杨彪连忙风风火火的跑来,咧嘴笑了:“殿下,你叫俺。”
朱厚照道:“往后,你就负责教授他们,让你操心了,都来拜师。”
杨雅诸人的脸色更难看了,想死啊。
这杨彪,一看就是个夯货啊。
他也配做我们的恩师?
恼火!
不少人面露不快之色。
杨彪咧嘴又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算了,乡下人,不作兴这么多规矩,不要拜了。”
杨雅一听乡下人不作兴这些规矩,再看杨彪这模样,顿时如万箭穿心,一口老血要喷出来。
“往后哪,俺就卖丑来教教你们,以后有啥不懂,就来问俺。”杨彪又笑。
他的笑,很憨厚,很温暖,犹如三月的天气,使人如沐春风。
翰林们则是一个个低着头,不做声。
可心里自是对杨彪万分的鄙夷。
方继藩笑吟吟的道:“哎呀,大家不要垂头丧气嘛,毕竟杨彪也差不多算本侯的半个徒孙了,他的学问还是有的。”
“”
杨雅想上前去,直接将方继藩拍死。
这祸国殃民的畜生啊!
此时,方继藩站了起来,道:“西学有西学的规矩,你们从前都是读过书的人,自然晓得,这学里最重要的是学风,为了让大家好好学习,最重要的是,还需防止有害群之马”
说到害群之马时,方继藩故意瞥了杨雅一眼,拉高了声音接着道:“妨碍大家学习,所以这学规最是紧要,谁若是犯了规矩,是要伸出手来,打戒尺的。”
杨雅等人听着,却是不以为然。
打戒尺,你方都尉还以为我们是一群刚入蒙学的孩子?
又听方继藩大声道:“来人,将咱们西学的戒尺取来。”
话音落下,外头便有一个徒孙捧着一根狼狼牙棒进来。
这狼牙棒最粗壮的部位,竟有拳头粗,有手长,上头遍布了倒刺,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这,戒戒尺?
杨雅瞪大了眼睛,要吓尿了。
他眼睛发直,忍不住道:“这不是戒尺!”
“瞎了你的眼睛,不识字吗?”方继藩想看白痴的看了他一眼,握着狼牙棒凑近了给杨雅看。
只见这漆黑的狼牙棒里,居然还用朱漆写了两个硕大的字戒尺!
杨雅:“”
方才还是不为所动的众翰林,此时个个瑟瑟发抖起来,他们觉得,以方继藩的为人,这家伙还真可能拿这玩意来咂自己的天灵盖。
于是大家更是面如死灰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哪,翰林虽是清流,可之所以牛气哄哄,上怼皇帝,下骂朝廷诸官,这是因为朝廷本就给了他们这个特权。
可现在这里不是朝堂,面对的也不是皇帝
竟突然有了羊入虎口的感觉。
方继藩道:“好好读书,不可荒废了学业。”
见众人没反应,方继藩眼眸一张,大吼道:“听明白了没有!”
“”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
翰林们终于暂时的屈服了,哼,姓方的,走着瞧,别让我们出去,出去之后,我们弹劾死你。
甚至还有人已经打算写书了,偷偷的写一本,署名可以用某某地笑笑生,嗯,委托唐宋时的背景,将你方继藩写进去,教你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是,是,听明白了。”在暴力的威胁之下,众人稀拉拉的回答。
方继藩乐了,狼牙棒在虚空中狠狠挥舞几下,感觉很趁手,不亏为十八班武器之首,果然是威风凛凛啊。
方继藩随口吹着口哨道:“很好,太师公很欣赏你们,好好的学,将来你们受益无穷。彪子,教他们做人,啊,不,读书去!”
杨彪一张憨厚的脸上,升腾起了一丝神圣的感觉,他要好好努力,上,不负两个恩公的重托,下,也要让这些学生脱胎换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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