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没有人有性命有危险,不过是烧伤,于是忙让人救治。
驻扎在此的工部人员,以及兵部驻扎此的兵部武库清吏司巡使匆匆来给马文升见礼。
“到底出了什么事?”马文升厉声道。
他脸很黑,火冒三丈。
虽是小事故,令他松了口气,可天子脚下无小事啊,有了动静,怎么像皇上交代?而且,这极容易引发御史们的弹劾,人家正愁没有素材呢。
“火炮……火炮……炸膛了!”这副使带着哭腔道:“马部堂,火炮炸了。”
“……”马文升无语。
片刻之后,监厂太监皮良气冲冲的来:“这是你们兵部的干系,早就说了,这火炮的图纸有问题,只用这么点儿铁料,且炮管如此狭长,这不是找死吗?马部堂,这是图纸的问题。”
皮良也气的要死。
似这等军械机构,是宫里、兵部、工部都极看重的地方,所以宫里才派了皮良来监督,可谁料到,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他皮良的好日子,也到头了,萧公公若是知道,非要打死不可。
马文升铁青着脸,拿起了图纸,一看,也懵了。
皮良怒气冲冲道:“你们兵部,用的是什么图纸,真是可笑,这责任,在兵部,也在这份图纸上,若不是这图纸,何至发生这样的事,你们自个儿,去向宫里请罪吧。”
马文升意味深长看了皮良一眼:“这是驸马都尉方继藩所绘的图纸。”
“啥……“皮良的气焰,顿时打消了一大半:“驸马爷……的?”
马文升道:“既然皮公公认为,这是图纸的责任,那么本官,就据实上奏,这是你说的,不是老夫说的。”
皮良的脸,骤然的僵硬了。
怒容逐渐消失,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咱也未必是这个意思,毕竟,发生了这样恶性的事,谁都脱不了干系不是?”
马文升却拿起了图纸,随即开始询问相关的人员。
这一问,方才知道,原来问题确实是在图纸上头。
匠人们按着图纸的方法造出了一门火炮。
今日打算试一试这火炮的威力。
谁晓得,装了药,轰的一声,火炮便炸了个稀巴烂,火星四溅,烧了一个屋子,还好试炮的人有准备,都受了伤,却没有人死亡。
马文升皱眉,看着皮良道:“既然真是图纸问题,那么……确实驸马都尉,无可抵赖了,这事,还是要据实上奏为好。”
皮良摇头:“咱什么都不知道,这是马部堂自己说的。”
马文升恼火:“这是天大的事,陛下下旨造炮,这些火炮,花费了多少钱粮,这都是要送去边镇,给将士们用的,现在这图纸有问题,浪费了这么多人力物力,结果……却造出了个杀敌不成,却要害死自家将士的东西,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皮公公,做人,不但要趋利避害,还得讲良心哪,我等都是为朝廷效命,其他的事,可以打马虎眼,这事,怎么打马虎眼?你现在既不敢得罪人,那么……也好,不是图纸的问题,就是你这监厂太监的问题了。”
“咱……咱……”皮良结结巴巴“好吧,据实禀奏。”
紧接其后,那宫中来的宦官,便带着图纸,以及兵部、工部、监厂太监的口述,匆匆至暖阁。
因为这一场震动,使得整个暖阁里,君臣们都皱着眉。
虽然事情不算很大,可能过了几天,所有人都忘记了。
可出事的毕竟是王恭厂,宫里的人,都能看到王恭厂的火光,还有那爆炸和震动的声音,可是不少人能感受到,谁知,到时会不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等宦官来了,弘治皇帝板着脸。
那宦官忙是禀告。
听了竟是图纸的问题,弘治皇帝皱眉:“取图纸来。”
图纸送了来。
弘治皇帝记得很清楚,这图纸是方继藩献上的,自己出于对方继藩的信任,立即命兵部监造,户部也拨发了钱粮,可谁晓得……按着图纸炮没造出来,还引发了一个小乱子。
这图纸上的东西,弘治皇帝也看不懂,便将图纸交刘健等人看看。
刘健自然也看不太明白,不知问题出在哪里,于是,什么都没有说,继续传阅。
等到了李东阳手里时,李东阳却是一脸心疼的样子:“哎……老臣若是没记错,当初为了这炮,户部拨发了七万两银子,因为这炮与众不同,需有新的模,还特意新建了一个火窑……这七万两银子,算是打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