哝了一通,便没有继续说话:“所有的火器和军械,都要检查一遍!”
“还有”
张懋一遍遍的开始絮絮叨叨,他虽是渴望战功,却也知道,为帅者,最忌的乃是贪功冒进,因而,此刻他显得极冷静。
一只铁骑昼夜不停,在半个多月之后,已抵兰州。
听闻太子驾到,肃王朱贡錝匆匆带着本地文武官员出城相迎。
论起来,朱贡錝还是朱厚照的叔父,当然,朱贡錝不敢跟朱厚照摆谱,远远看到器宇轩昂的朱厚照来,便匆匆行礼,笑嘻嘻的道:“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别称本宫为太子,本宫今来此镇守兰州,是以天下总兵官的身份,叫我朱总兵。”
朱厚照骑在马上,看着自己八竿子打不着亲戚,咦,此人竟生的像本宫的爹。
朱贡錝汗颜,便笑嘻嘻的道:“是,是,朱总兵长途跋涉而来,想来,已是疲惫不堪,臣已在城中”
朱厚照一听,十之**,就是要设宴,接风洗尘了,便冷笑:“大军压境,竟还想着喝酒,这是什么道理?”
“大大军。”朱贡錝有点发懵:“没有大军呀。”
风有些冷。
甘肃的天气哪怕是此时,竟也有凉。
朱厚照坐在马上,抬头看了看天,深吸一口气:“没有大军?”
“不曾有,此前有一支鞑靼人来过,也不过数千人,此后又走了,不见踪影,臣命游骑去打探,一路向西和向北数百里,也不曾见鞑靼人,想来,鞑靼人已经退了吧。”
朱厚照口里呵着气,面上红扑扑的,而后,眼睛瞪起来,脑子转动了片刻,手中的马鞭,随后弃置于地:“原来如此,这是一个圈套啊。难怪父皇这般轻易让本宫来,原来,是他早料到,鞑靼人不会主攻河西,本宫上了那狗皇帝的当了!”
“”
朱贡錝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啥?
朱厚照气咻咻的,却是猛拍自己的脑袋:“本宫高兴的昏了头啊,真的是昏了头,竟没有想到竟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河西这里,根本就不适合大军作战,这里地形河谷众多,鞑靼人怎么可能会攻河西呢,这只是他们的疑兵只计,父皇一定看到了这一点本宫是高兴的昏了头啊,上了这么大的当。”
朱厚照急的跳下马。
整个暴躁起来,张牙舞爪,想杀人:“河西这里,一个鞑靼人都没有?”
“可可能”朱贡錝有点吓住了,不是说太子殿下聪明伶俐,很有气度吗?怎么怎么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来着。
“可能有的吗,说不准,努力搜一搜,真有几个漏之鱼呢。”
“”朱厚照抚摸自己额头,几乎要昏死过去。
漏之鱼?
本宫跑来,就是来抓漏之鱼的?,几千里的路啊,白高兴了一场。
朱厚照按着刀柄:“走进城,皇叔,你方才说啥来着?”
“漏之鱼!”
“上一句,旅途劳顿,之后是啥?”
“老臣备下了一些薄酒,为殿下接风洗尘,还有”
“走,将酒肉统统端出来,让本宫和众将士,吃饱喝足,说起来,这些日子风餐露宿,倒也辛苦。”
朱贡錝乐了,笑的眼睛眯了起来:“殿下,请,请。”
朱厚照龙行虎步,按刀而行,率先入城。
身后的刘瑾听说又吃的,本是预备要塞一颗炒豌豆丢进嘴里,却是将豌豆一收,塞回了自己的百宝袋里,转了转舌头,小小的做了一下运动,将裤腰带抄起来,忙是快步尾随了过去。
当日,吃饱喝足。
朱贡錝酒过正酣,哭了,抱着朱厚照:“殿下,臣苦啊,当初封王的时候,兰州不是在边镇的啊,整个河西,乃至半个西域,都是大明的,这兰州,本在腹地,可谁知,时过境迁,这兰州,竟成边境了,隔三差五,就有鞑靼的散兵游勇来,老臣在城外的庄子,隔三差五被人抢啊”
朱厚照噢了一声,似有心事,居然出气的安静,没怎么搭理他。
我朱厚照,是六亲不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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