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知道不能继续追下去了。
可方继藩却闹得非要继续追不可。
朱厚照难免要开始给方继藩进行科普:“士卒们吃不消的,已走了四十多里了,这缺德卫,乃是新军,怎么吃的消,再继续走下去,不知多少人要掉队。何况,他们又累又饿,再这样下去,非要哗变不可,老方,这是常识啊,你没有真正的带过兵,不知里头的蹊跷。”
“可为何正德卫可以。”
朱厚照:“”
朱厚照顿时气急败坏起来:“我哪里知道!”
“正德卫可以,缺德卫就可以!”方继藩嚷嚷。
“不可以。”朱厚照道:“真不可以,骗你是小狗。这是常识,这里又不是大漠塞外之地,若是大漠塞外之地,可能会好一些”
“那正德卫为什么可以?”
“”
朱厚照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
天知道为何正德卫为什么可以。
正德就是一个牲口哪。
朱厚照道:“好好好,我们赶紧歇一歇,待会儿,继续赶路,可以了吧。”
唧唧哼哼的朱厚照,摸了摸肚子,一面又感慨:“我想,载墨他们不至于做冲动的事,他们一定会上山,只要上山了,就好办。”
方继藩冷笑:“那是你不懂什么叫熊孩子。”
朱厚照又担心了。
此时,不知父皇回京了没有。
若当真出现了最坏的情况,自己理应开始跑路了吧,去哪儿呢?要不要带上方继藩?
方继藩却在一旁,感慨:“方正卿那狗东西,不听话啊。我们老方家,乃是清清白白的积善之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不懂事的家伙呢?太子让他去小五台山游猎,他就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好端端的一个孩子,这样的当都上!”
他心里急的不得了。
若是当真,这一群少年,被叛军给一锅端了。
自己理应会被抓去以死谢罪吧。
可是自己还不想死啊。
毕竟,自己还要留着有用之身,去为天下万民谋福祉。
他背着手,抬头,突然又有点想念朱载墨和方正卿了。噢,还有一个弟子,成日被人打得那个,叫徐什么什么来着?
正德卫已开始扎营。
而后,立即派出了探哨,其余人,立即原地休息,吃喝了一顿,而后烧了热水,每一个弓箭和刀剑不离身。
若是时间还来得及,大家还会小憩片刻。
毕竟,在叛军来之前,探哨有足够的时间,让大家提前做好准备。
徐鹏举还抱着他的炸药包,觉得自己连走路都拉风了许多。
一队士卒,在一个叫曽业的家伙带领之下,去附近劈砍了木料,制造石炮。
这曽业家里是匠户,对于木工的事,耳濡目染。
似这等结构简单的石炮,倒是得心应手。
朱载墨则骑马带着方正卿跃上了一处小山丘,站在这至高处,取了望远镜,观察四方的地形。
“这地方,和舆图上倒是相吻合,附近有一条河流,前头还算开阔”
他喃喃说着,随后道:“你看,我们所处的地方,地势较高,算是占住了地利了,到时”
一队人马,飞马狂奔。
七八百人,自大同方向而来。
他们所接到的命令,是袭击一支兵马,至于为何袭击,绝大多数人,并不知道。知情的,只有代王卫的指挥陈彦。
陈彦算是老将,受过代王的恩惠,对代王死心塌地。
他当然清楚,一旦代王下毒的事事发出来,不但代王府上下死无葬身之地,自己作为代王心腹,会面临什么样的结局。
这是在冒险,而且风险极大,一旦失败,就死无葬身之地。
哪怕是挟持了皇孙以及那些少年,可以使朝廷不敢轻举妄动,对代王殿下动手,可未来会面对什么,陈彦也只是一声叹息。
可有什么办法呢,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七八百人,一路奔袭,到了现在,还尾随而来的,不过四五百人。
其余的,大多掉了队。
可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了。
他需要不折不扣的完成命令,只有如此,才可挣的一线生机。
至于那所谓的正德卫,陈彦是绝不放在眼里的,代王卫是从边陲之地选拔的,虽然不敢肆无忌惮的操练,引发朝廷过多的注意,在大同之中,也算是一支精兵。
陈彦绝不相信,那只用来陪着皇孙当做玩具一般,才刚刚成立数月的正德卫,在这代王卫面前,能有一战之力。
“报!”一个斥候,飞马而来:“在前方二十里,发现一支军马”
陈彦眼里放出光芒,喃喃道:“果然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