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亲人。”见认亲无效,方继藩发出马景涛似得咆哮:“殿下,想想你的外甥哪,他不能没有爹!还有你妹子,你妹子”
那宦官却是胆怯的道:“殿下,都尉,赶紧吧,陛下只怕等得急了。”
朱厚照却气呼呼的唧唧哼哼,道:“就知道吃,吃的时候,你怎么不这样说。”
这一路,二人同车而坐。
朱厚照怒气未消,方继藩不敢招惹这个家伙,有时惹毛了,这种人渣,什么事都做得出的,方继藩觉得自己秀才遇上兵,姓朱的没好人啊。当然,亲爱的皇帝陛下除外。
朱厚照便躺在沙发上假寐。
这些日子,太倦了,终于出了蒸汽机车,这一年的辛苦,没有白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沉默了老半天,又觉得寂寞的紧,便张眸,眼睛要鼓起来,故意狠狠瞪方继藩一眼,却突然觉得身上,少了点什么,往腰间一摸:“本宫的印呢?这么多印,都没了。”
却见方继藩的袖子里,哐当哐当的。
朱厚照立即咧嘴:“印呢?”
方继藩立即从袖里掏出大大小小十几枚印来,有大学士的,有总兵官的,不一而足。
方继藩道:“方才你上担架的时候,见你疼的厉害,怕有贼骨头窃了你的印,做伤天害理的事,所以先帮你收着。”
朱厚照见方继藩如此贴心,方才脸色缓和了许多:“总算你还是有点良心。”将印接了,哐当哐当的将每一枚印都重新挂回自己腰间去,这一挂,却是诧异的道:“东宫之宝,咦,不是此前掉了吗?怎么突然之间,失而复得。哎呀,老方,快看哪,前几日还到处寻呢,竟不成想,又回来了。”
方继藩蜷在沙发里,已是打起了胡噜。
他的心太累了。
二人至奉天殿,一进去,虽有地暖,却突然觉得凉飕飕的,却见刘健三人,板着脸,而弘治皇帝,脸色凛然,那双眉,竟是隐隐在颤,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二人拜下,行礼。
弘治皇帝淡淡的道:“朕听说了一件事。”
“呀,父皇已经听说了。”朱厚照眉开眼笑。
弘治皇帝吐血,亏得他笑得出。
原本在这等待的过程之中,弘治皇帝气渐渐消了,无论如何,这是自己的儿子,天大的错,又能如何,他这么大了,还如孩子一般,教训他,不但他面上无光,别人看了,会怎样想,给他留一点脸面吧。
可现在,却是怒火中烧:“自然知道,朕岂有不知,你成日游手好闲,哪里有做太子的样子,你来说说看,你这一年来,做的都是什么事,堂堂太子,不怕人笑话吗?朕念你横扫大漠有功,对你稍有几分纵容,你便要上房揭瓦,是不是嫌朕的脾气好了,不曾将你吊起来。”
朱厚照吓得脸都绿了,踟蹰道:“父皇,儿臣是在制车呀,制会动的车,这哪里是游手好闲,那诸葛亮,制出一个木牛流马,还至今人人称颂呢,儿臣造的车,比他厉害十倍百倍,诸葛孔明,不及儿臣万一,父皇却骂儿臣做什么?”
他的脸上,写满了两个字,不服!
方继藩心里想,这真是一点都不谦虚啊,朱家数代都是耿直,这基因,呵呵
弘治皇帝听了,竟是震惊了。
刘健也震惊了。
谢迁和李东阳面面相觑。
这下不得了,从前太子殿下自比冠军侯,现在更进一步,诸葛孔明,都不及他的万一了。
这诸葛孔明,乃是读书人心目中的典范,是智慧的化身,关于他的种种传说,玄之又玄,而太子殿下还真是
弘治皇帝有点懵了。
他竟开始有点佩服自己的儿子起来。
这辈子,弘治皇帝都自认自己是谦虚的。
可怎么就生出了一个如此臭不要脸的儿子。
方继藩立即道:“太子殿下说的好,诸葛孔明算什么,诸葛孔明,有我们厉害吗,他造木牛流马,儿臣和太子殿下,比他厉害。陛下,儿臣不客气的说,论起木牛流马,不过是以讹传讹而已,可是儿臣和太子殿下,为了造出真正的木牛流马,这一年来,不知耗费了多少心思,更不知,进行了多少次努力,而我们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这是大明之幸,同时,也是儿臣和太子殿下,辛勤的结果啊,尤其是太子殿下,他呕心沥血,忍辱负重,儿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