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的心很疼。
人生有多少个三千万两纹银啊。
就为了这个?
这玩意就是金子打制的,也要不了这么多啊。
这些年来,弘治皇帝扣扣索索,也才攒了三千万两呢。
至于国库的收入,那就更惨了,税银少的可怜,一年三百多万两,满朝文武,现在都惦记着内帑,一个个眼里冒着绿光,大有一副俺们乡下人不懂法,陛下您有钱,您买单。
本来天天守着自己的银子,就已让弘治皇帝心力交瘁了。
谁料到,这两个家伙,一个这么个玩意,就是三千万两。
固然弘治皇帝觉得,这玩意可能会有大用,且结构之精巧,实是巧夺天工,世所罕见。
可是
可此时,方继藩提到了旧城,令他一头雾水。
方继藩笑呵呵的道:“不瞒陛下说,儿臣与太子殿下,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一直都在做空旧城的土地,花费了上千万两银子,对铁路沿线以及旧城的土地,进行大肆的收购,咳咳陛下,您明白了吗?”
“朕不明白!”
弘治皇帝有些气恼。
方继藩一愣,卧槽,陛下的智商,有限的很哪,这么浅显的道理,居然不明白。
方继藩咳嗽一声,显得扭捏:“陛下,旧城为何地价暴跌?这是因为旧城距离大明宫,对于许多的衙门,实在有些远了,四十多里的距离,若是步行或者是坐轿子,来回,怕是要一整天。哪怕是马车,这一路的拥堵,来回也要两三个时辰,且中途,谁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可现在不同了,只需到车站,随时上车,半个时辰,便到新城,这对于许多的王公贵族们而言,没什么意思。可是对于无数的匠人以及寻常的百姓而言,如何呢?”
弘治皇帝气恼归气恼,可还是耐心的听方继藩说话。
而方继藩所说的,则是令弘治皇帝一愣。
此时,方继藩又道:“他们是寻常的百姓啊,陛下您想想看,这新城的地价,实在过于高昂,岂是许多穷京官,还有匠人,以及寻常百姓,可以置业的。新城的宅子,他们买不起,可住在旧城呢,又过于遥远,在新城工作,才有不菲的薪水,难道陛下,忍心让他们无房可住?儿臣早就想好了,每一处车站,都将营建大量的市场,同时,在附近,建立大量的宅子,这些宅子,固然没有庭院,三五层楼高,一个宅子,方圆不过数十平米,可胜在价格低廉啊,一亩地,可以给三五十户人,这一个房子,您猜多少银子?陛下”
一说到这个,方继藩就激动的不得了:“陛下,只需区区五百两银子,这么好的地段,才五百两银子啊,这还是靠近铁路沿线,出则可转眼至新城,入则周遭便是旧城繁华地带的好地。”
“不只如此,臣早就算过了,许多的匠人,一年下来,可挣得三五十两银子,这些银子攒下来,一年至少可以攒二十两,若是家里有个婆娘,在纺织作坊里做工,又有二十两银子,一年下来,四十两银子的结余,还有许多小商贾,许多的穷官吏,要攒下一套房子,可能需要十年,可臣决定,利用西山钱庄,给予他们,低利息的贷款,其目的,便是要使人人有房住,如此一来,他们只需首付五十两纹银,便可入住,每月还贷,也不过区区二三两银子,还个十年二十年,这房子,便可用一辈子了。”
弘治皇帝:“”
他不禁道:“如此说来,你一亩地,在旧城也可卖两三万两银子。”
“这不一样。”方继藩一脸自信满满,微笑道:“这不是平常的地,这是铁路沿线,出享繁华,入享安宁,可以一家人齐齐整整,团团圆圆的地。何况这三五层楼的宅邸,也是需要成本的,臣还得再边上设立市场,卖一些商铺,还需规划蒙学,还得建立戏院,要让寻常的百姓,也能享受新城的便利和繁华。”
弘治皇帝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些地,你是多少银子收来的?”
方继藩扭扭捏捏的道:“两三百两一亩。”
弘治皇帝心里顿时开始计算起来,边道:“你和太子,买了多少?”
方继藩咳嗽一声:“十几万亩吧”
弘治皇帝:“”
方继藩咳嗽:“陛下,您不能只看着盈利,还得看着投入,想要将旧城改造,投入惊人哪,不说铁路,还有大量的破土动工还需招募数不清的匠人,其实,儿臣和太子殿下,压力一直很大,西山建业,数十万人要养活呢,没有工作,就没有薪水,没有薪水,就有无数人要饿肚子,他们饿了肚子,岂不成了天子脚底下的流民,若是闹起来,儿臣和太子殿下,都担当不起。”
弘治皇帝一听,也绷起脸来,目光沉着。
这确实是极严重的事,寻常的流民倒也罢了,若是数十万人饿肚子,还在天子脚下,可就真正的要震动天下了。
方继藩又道:“而且儿臣和太子殿下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