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要哭了。
这怪的了自个儿吗?
他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似乎说什么都是错的。
他自然知道,陛下显然动怒了,可偏偏,方继藩是他的女婿,方继藩收礼,不还是皇家蒙羞?可要处置方继藩又说不过去。
于是乎,这股气,便发在了自己的头上。
萧敬只好道:“奴婢万死。”
弘治皇帝道:“方继藩这家伙,近来,可制定了什么平倭寇的方略?”
“没没有不不不,奴婢不知道。”
弘治皇帝道:“到底是没有还是不知道?”
“没有!”萧敬老老实实的道:“这两日,方继藩都很清闲,他对人说,一个月之内,便可永绝倭寇之患。”
弘治皇帝:“”
“他好大的口气啊。”弘治皇帝无奈的摇摇头:“朕倒想知道,他凭什么如此大胆。还有,朕听到了一些风声,说是皇孙近来在骑马,不亦乐乎?”
“这”
“说!”
“回禀陛下,皇孙是在学骑马。”
弘治皇帝眉不禁跳了跳,皇孙已经**岁了。
看着他渐渐长大,弘治皇帝心里暖呵呵的。
可保育院的教育,实在有点儿残忍,他还是个孩子啊,小小年纪,就去骑马,若是摔伤了怎么办?
萧敬则小心翼翼的看着弘治皇帝,不发一言。
弘治皇帝突然道:“朕明日无事,想去西山一趟!”
萧敬道:“西山?”
“去看看皇孙吧,不见一见,朕心里难安,此事,不必事先知会方继藩,免得这个家伙”
后头的话,弘治皇帝没有继续说下去,算是给了方继藩一点面子。
萧敬忙道:“遵旨。”
弘治皇帝叹了口气,东南的倭患,看来还是朕亲自来解决了,可如何解决呢,他凝视着奏疏,愣神。
鸿胪寺里,一个奇怪的倭人被押了来,鸿胪寺少卿亲自验明了其身份,在确认对方乃倭国幕府管领的家臣之后,倒是没有为难,安排此人前去和大内义言见面。
大内义言的手段是凑效的。
一方面,他大肆的宣扬自己和方继藩非同一般的关系,而今,已是人尽皆知。
同时,他自是要大力鼓动倭国和倭寇之间的区别。
甚至囊括了,四处走动,送礼,请一些朝中的大臣,为其辩护。
不得不说,效果还不错。
至少之后朝中似乎没有了反应。
而奉旨扫平倭寇的方继藩,似乎也没有因此而将倭寇和倭国再做什么联结。
大内义言自觉地自己度过了一个可怕的危机,此时,天色已晚了,在自己的书房里,他取了纸笔,提笔修书,将这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向自己的族兄大内义兴报告,虽然危机暂时解除,可倭寇之事,又一次的引发了明廷的警觉,因此,往后周防城的海贸,必须要小心谨慎。
想起了周防城,大内义言心里一暖。
北京城是个好地方,可周防城乃是大内氏的起源地,是自己的故乡,那儿与朝鲜国隔海相望,乃倭国对外贸易的重镇,大内氏,就是依靠周防,方才成为了六国守护,幕府管领。
那儿,是个好地方啊,滨海而建,数不尽的朝鲜国和倭国商船往来,还有明国的走私船,亦是隔三差五的出现。
明国的瓷器、丝绸、茶叶,朝鲜国的济州马、人参、皮货甚至还有遥远的西洋,运来的奇货。
大内义言记得自己自小,就喜欢站在寺庙的高楼上,眺望着那滨海。
现在,在自己的建议之下,族兄已经开始仿大明新政,也在周防一带,开始建房子
还有周防已经建起了新学的学堂,自己翻译了大量新学的书籍,送了去。
有朝一日,周防城,一定会成为倭国第一大城,它所聚集的财富,亦会使其生辉
大内义言微笑。
他继续修书,上头叮嘱自己的族兄,暂时不可和走私的船只有密切的接触。
所谓明国的走私船,其本质,就是倭寇。
他们在东南沿岸大肆劫掠,抢掠明国的财富、女人,而后无数的倭寇头目们,则在周防置产,这些在大明见不得光的人,在倭国,多是富甲一方的巨贾,他们既是幕府高官们的座上宾,也是大名、守护们的朋友,可到了大明,他们却又是凶残的巨寇,成为了汪洋上的屠夫。
一封书修毕,外头却有随扈匆匆而来
而后那倭人平井弘毅便匆匆进来,一见到大内义言,平井弘毅顿时热泪盈眶:“阁下。”
大内义言大吃一惊,固然他乡遇故知,是一件极高兴的事,可是他立即察觉到了不寻常:“你如何来了?”
“阁下,我奉管领之命,特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