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弘治皇帝觉得自己和方继藩的身影,都变得格外高大起来。
“朕说过,此安民抗倭之大功,朕绝不吝啬赏赐,朕欲加继藩为国公,诸卿以为如何?”
“嗡嗡……”
满朝文武,又都哗然。
方继藩此前,就已破格封侯,作为驸马都尉,这是极少见的情况。
他的父亲,已经加为国公……
现在,这方继藩,竟也要封为国公了吗?
如此一来,岂不是和徐家一样,一门二公?
这可是国朝的特殊先例啊。
可虽这样说,方继藩的功劳,确实是不小。
大明以战功而封爵,此次平倭,固然是三军用命的结果,可和方继藩的运筹帷幄,绝对分不开关系。
肆虐了百年的倭寇,被方继藩一次性解决,以侯封公,可谓是合情合理。
只是……如此殊荣……
弘治皇帝一拂袖,正色道:“朕赏罚分明,方可正纲纪,朕意已决,礼部遵照办理,不可贻误。”
方继藩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里。
陛下很大方啊。
看来……自己曾经对陛下,是不是有所误解。
这好事临门,哪怕是品德再高尚的人,此刻,也无法拒绝了。
毕竟,自己早有多生几个娃的心思,这样也好,以后又多了一个爵位……将来,也可以像徐家一样,一门二公,位极人臣。
方继藩毫不犹豫:“儿臣……谢陛下恩典,陛下垂爱之心,儿臣心中感激涕零,儿臣不禁想要称颂,吾皇万岁,皇上万万岁!”
弘治皇帝的面上,依旧激动不已。
功劳很大,可方继藩立下的这么多功劳,这平倭之功也不算什么。
他激动的是方继藩的谦虚,这孩子的品德,让朕欣慰啊。
他而后,目光落向了张家兄弟。
这两兄弟,功劳也是不小。
只是………寿宁侯张鹤龄,却是张大了嘴巴,这大嘴,有点合不拢,他睁大眼睛,面上没有丝毫表情。
张延龄脸上是一副……好似已开始神游的模样,咦,这是什么情况?这是在做梦吗?我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弘治皇帝面上带着温柔之色:“两位卿家,功劳也是不小啊,汝二人,为朕妻弟,朕岂可薄待,卿家辛苦了,此次平倭,卿等哪怕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朕绝不会亏待了你们。”
弘治皇帝顿了顿,背着手,露出了天子应有的端庄:“寿宁侯张鹤龄平倭有功,功不可没,钦赐斗牛服,以彰其功,再赐金五百万。建昌伯张延龄,赏赐与其兄等同。”
五百万……
金!
张鹤龄还是有点不太明白。
老半天,他才反应了过来。
卧槽……
敢情这是功劳啊。
一旁的张延龄也不傻,脱口而出:“陛下……臣有话说!”
张鹤龄却突然打了个寒颤,立即打断他的话:“陛下,他没有话说。”
张延龄:“…………”
他心里憋屈啊,他要检举,他要揭发,这功劳,是咱们两兄弟,我们才是国公。
可兄长二话不说,不但打断了他的话,他转过头,杀气腾腾的看了张鹤龄一眼。
张延龄只好住口。
张鹤龄却是心在淌血。
不能说啊。
此前言之凿凿,说的有鼻子有眼,以张鹤龄高超的智商,自然清楚,一旦此时矢口否认,这陛下和百官未必肯信自己的话,只以为自己两兄弟,垂涎这赏赐,突然改口否认。
哪怕是相信了又如何,相信了,自己二人,在此说了这么多废话,这岂不是欺君吗?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犯下欺君大罪,哪怕陛下……不责怪。
可这功劳,多半也只能用来折罪了。
眼下……至少还有一个安慰奖,赏赐了五百万金,嗯……这折银多少来着?
弘治皇帝忧心忡忡的看了两兄弟一眼:“卿等,气色不太好嘛?”
“陛下……我……我……”张鹤龄如鲠在喉。
弘治皇帝叹口气:“想来,你们一路颠簸,诶……真是受苦了,好不容易回来,要好好将养将养,不可再操劳了,知道了吗?”
张鹤龄哭了。
眼泪如潮水一般涌出来,他匍匐在地,哭的撕心裂肺,一面抽搐,一面擦拭眼泪:“臣……谢陛下恩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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