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热的时候,几日不见焦顺就已经望眼欲穿,如今听说他突然要南下两广,至少都要冬年底才能回京,立刻依依不舍的泪眼婆娑起来。
尤老娘却又是另一番景象,只见她往前探着身子,贪婪的追问:“这回南下既是要和两广的豪商打交道,那大爷岂不是又要生发了?!”
眼见她几乎要从眼里伸出只手来,焦顺哈哈一笑,毫不避讳的把尤二姐揽进怀里,在那温如凝脂的脸上啄了一口,许诺道:“等我从南边儿回来,先给妹妹从头到脚置办两套好行头,保证不比荣宁二府的差!”
尤二姐听的破涕为笑,将娇憨的身子紧紧贴在焦顺胸膛上,嘴里半真半假的道:“什么行头不行头的,我只盼着哥哥能早日平安回来。”
两人正你侬我侬,就见尤三姐风风火火的从外回来,尤二姐下意识就要起身,可想到焦顺马上就要南下了,犹豫了一下,只在焦顺腿上坐直了身子,红着脸顾左右而言他道:“妹妹,焦大哥也得了差遣,要跟着保龄侯一起南下呢。”
“喔。”
尤三姐却只是兴致缺缺的应了声,就没有下文了,她如今在乎只有柳郎一人,至于随行的还有哪些陪衬,与她又有什么干系?
尤老娘听闻焦顺要去两广敲竹杠,越发满意大女儿的选择,对小女儿也更加不满起来。
如今眼见她竟对财神爷姐夫如此态度,立刻起身呵斥道:“没规矩的死丫头,亏你还知道回来!”
“我原本早该回来了。”
尤三姐嫌弃的坐到远离焦顺的地方,本有意要揉一揉酸胀的双足,可想到有外男在,又强行忍了下来,随口道:“只是在紫金街那边儿遇见一桩稀罕事,所以才回来迟了。”
“什么稀罕事儿?”
“被大姐从荣国府赶出去的妙玉,又被人从客栈里赶出来了。”
谷燭
听到这话,焦顺也起了兴趣,好奇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听说是被人给坑了,她原本典当家私,在紫金街买了一间小庙,谁知结款的时候竟就遭了贼,那卖庙的又拿着契约又纠集了一批无赖登门,把她的家底搜刮了个干净,如今她交不起房钱,可不就只能被赶出来了。”
尤三姐简短的解释了几句,又阴阳怪气的挤兑道:“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家吃糠咽菜的也招待不起焦大人,何况就招待的起,这孤女寡母的也不敢留客,还请焦大人自便。”
焦顺本就没打算久留,闻言装作无奈的起身道:“三妹妹既不肯留客,那咱们明儿船上再见。”
说着,又拉起尤二姐好一番甜言蜜语。
从屋里出来到上车,他足用了两刻钟的功夫,这才在尤二姐恋恋不舍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离开尤家老宅之后,焦顺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去了紫金街。
妙玉因为邢岫烟的事儿,明里暗里可没少编排他,平素又是一副眼高于顶的嘴脸,仿佛别人就活该被她瞧不起一样,实在是让人火大。
如今这假尼姑落了难,他怎能不去幸灾乐祸一番?
一路无话。
到了紫金街后,仰赖于先前闹出的动静不小,焦顺很快就打听到了妙玉先前住的客栈,更得进一步得知她应该是去了那小庙存身那些泼皮无赖虽夺走了她最后的家底,却也依约留下了小庙的地契。
只是再要打探那小庙的具体所在,客栈的人就一问三不知了。
后来还是有用餐的老客提了一嘴,说是应该在背街这正街上有紫金寺在,压根也容不下那些小庙。
紫金街就是因为紫金寺而得名,本身又分为正街背街,正街上多是薛家这样的老牌二流勋贵,背街起初多是些平民百姓,但随着京中人口日繁,一些新贵也多选在背街上买房置产。
焦家正在翻盖的宅子就是在背街上。
等焦顺在背街的一条小巷里,寻见那不大的小庙时,两个婆子正愁眉苦脸的在院子里生火做饭说是做饭,其实就是用树枝插了几个硬邦邦的烧饼在烤。
见焦顺探头探脑的走进来,两个婆子有些无措的站起身来,你推我我推你的,却都不敢上前搭话显然,她们是把焦顺当成那些泼皮无赖的同伙了。
这时候一个小尼姑从正殿里走出来,看到焦顺不由一愣,脱口道:“焦大爷,您怎么来了?”
旋即她又猛然色变,抬手指着焦顺道:“你、是你?!”
焦顺先是有些莫名其妙,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这应该是误以为先前那些事情,都是自己安排的刚被赶出荣国府没几天,先在牟尼寺里碰壁,又遇到了这样的连环套,只怕是个人就会怀疑有人暗中主使。
焦顺忙解释道:“我家在这背街上买了宅子,今儿过来瞧翻盖的如何了,不想就听说了你们的事儿,所以才顺道过来瞧瞧。”
说着,又补了句:“自从你们姑娘被赶出来,岫烟就一直念叨着要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