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心法用于内为本,治法施于外为用,本端而末治,体立而用行”不可本末倒置。
然后举数代之典例,来证言自己策论。
至于方法,杨维聪并没有书写,只是老调重弹修齐治平。
至于为何不给,一则是其年纪尚轻,诸多事物并不能看的仔细,只能雾里看花,故而此番虽是策论,实则是论。
二则是,朝中博学弘文之辈,犹如过江之鲤,而此策论本是给诸公所观,朝臣觉得有理,自是会像皇帝提议,如何确定治法、心法兼用之道。
如此既不涉嫌诽谤朝政,又可以凭借这个论调,一鸣惊人,可以说是四平八稳,足以不落人后。
三则是藏拙,故意只提及论,不写解决之策,只说心治、治法并用,但并不明确告知何用,既避免张扬。
免得皇帝心里产生,“你在教我做事”的不好印象,又可让群臣足以有发挥才能余地。
更兼之,可以在皇帝问及,请自己前去奏对之时再做答复,如此皇帝颜面也可好看,百官也不会感觉不如一个年轻人,此可谓进退有据。
想到此处,张治当即起身长揖:“治一叶遮目,不知泰山,杨同年大才,小可不如也!难怪圣人看过足下策论之后,展颜欢笑!”
张治眼下虽然佩服于杨维聪此次所对策论,但仅仅只是在学识上面,对于杨维聪是北人,他心中还是照样反感。
但这些事,并不妨碍他拜服。
杨维聪也不知道张治心中活动,自以为对方真心钦佩,旋即走上前,双手搀扶道:“文邦兄过誉矣,此不过书生之谈而已。此前维聪已然说过,圣人或是因为感觉有趣而已,并不一定是在我的文章之中。”
杨维聪本就不是倨傲之人,更兼此事也不好妄谈,自然不敢苟同,反而一再谦虚。
张治也没有在寒暄,而是就此落座,众人又推杯把盏一番,杨维聪突然笑着对陆釴问道:“我见举之兄今日出考场胸有成竹,显然策论必有心得,不如也分享一番?”
陆釴一愣,然后摇摇头笑着道:“也罢!也罢!既然达甫珠玉在前,我也就不怕献丑于外了!”
同样陆釴将一杯酒,一饮而尽之后,摇头晃脑开始背诵自己廷试策论:“臣闻帝王之为治也,固当谨天下之大几,尤当图天下之先务。夫人君临御之初,理乱安危之所关,天下之大几也。
大几不谨,则无以致维新之治,而弭未形之患,其流弊将有不可胜言者。苟徒知大几之谨,而于施为措置之间,或失其轻重缓急之宜,错然而举,冥然而行,则天下之先务,日就于废弛。
祖宗者,创基业以遗后人,万世子孙当视以为法则。彼逞志纷更者,曰是不足法耳。臣愿陛下念不葱不忘之训,躬善继善述之孝,一令之布,必遵成宪,一政之施,必由旧章,不恃其聪明而轻为变易,不逞其意见而妄为更张,则所以法乎祖者尽矣。
德者,致治之本,德隆则治从而隆,德污则治从而污,盖自古不易者。臣愿陛下存省之功,交修于动静,充养之力,不间于显微。端人正士为吾德之资者,亲之惟恐或后,便利懷壬为吾德之害者,斥之惟恐不严。如是而德有不修者未之有也。
勤者,为政之要,一日而理万幾,一身而总万化,诚不容自逸者。臣愿陛下未明而求衣,不狂于宴安之欲,日宴而退朝,不惮于烦难之苦。
贤才者,国家之利器,然必上有好贤之诚,而后下有效用之忠。臣愿陛下重爵赏以致其来,委心腹以重其托。
谏官者,朝廷之耳目,然必上有受谏之明,而后下有敢谏之勇。臣愿陛下绝班蔽以开其路,容狂直以表其忠,又于台谏章奏之外,许天下臣民皆得自陈无隐。
言之可用者,既用之以诱其乐言之心其不可用者,亦之以作其敢言之气。则天之忠直,无不闻风而起,敢于进谏矣。
人主不务讲学,则无以知致治之道,而其所谓讲学,亦非徒以涉猎记诵为高者。
臣愿陛下游神于帝王之术,笃意于圣贤之学,载籍之所讨论者,必关心法之渊微儒臣之所启沃者,必求道德之奥妙。
用心于内而不眩于外,求得乎己而不徇乎人,庶乎其有裨焉。
臣学非博古,知不通今,仰承圣问,聊述愚衷。首以谨大几、急先务为说,而复以正心之论终之,诚若迁远而不切者。
然帝王出治之大本,终亦不外乎是。而臣愚平生之所得力者,亦不能舍之不言,以负吾君,负所学也。伏惟陛下留神,少垂采纳焉”
陆釴与杨维聪最大不同则是,陆釴看出皇帝求变之心,故而提出天子慎、谨之时,同样教了朱厚熜如何行事。
这也与其年纪比杨维聪大数岁,经历之事也比之更多的原因。
自皇帝登基以来,除了打压杨廷和余外,对于政务从未有过一丝懈怠,每日勤学、勤政,诛杀江彬及余党,幽禁朱宸濠,贬为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