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祀
既然朱厚熜无法反驳,遂只得咬紧牙关,将众人题奏留中不发,如此也就意味着,毛澄等人奏本石沉大海,不会再有批复。
当然朱厚熜也不会就此了事,当奏疏留中第二日,便遣派鲍忠秘密联系张璁,不过得到回信却只是耐心等待。
时间一点一点划过,转眼便到正德十六年九月。
北直隶、山东、河南、山西、陕西、南直隶、江北、淮、扬诸郡自正月开始不雨,福建福州等府不但干旱,且疠疫盛行,府县官病死者四十余员,军民死者无算。
紧急之余的朱厚熜,立马将查抄江彬、谷大用、张永等正德佞幸家产,发放赈灾。
另外再发内帑银三十万,补给甘肃、宁夏、延绥三镇以年例久欠,导致地方发生饥民。
京城早就有了顺天府,四处煮绿豆汤、搭建凉棚,是故京城自入夏以来,倒是没有百姓因中暑而亡,而其他省份便没有这么好事情。
朝廷播放赈灾粮款,由科道发放各地受灾省份,锦衣卫缇骑四散,监督粮款所用,朱厚熜还下谕,让群臣下旨,凡有贪墨十两者,以剥皮实草刑,然后放在官署堂坐背后。
朱厚熜如此酷刑,自然受到文武群臣,包括勋戚、宗室在内所有人不满。
因此上奏抗议此事,称大明律卷第18刑律一贼盗监守自盗仓库钱粮、大明会典卷之186例律第九刑律一盗贼监守自盗仓库钱粮上录定罪,皆只是
至于御制大诰续编第六十克减赈济所录,郑州知州康伯泰贪一千一百贯,原武县丞柴琳贪二百贯,河南布政使杨贵贪七百贯张岩五百贯。
然太祖皇帝,对于此次处罚,仅仅只是将康伯泰、柴琳、耿士能、王敏、谢毅、弘彬、杜云昇、张宣等缉拿鞠问,至于张宣等勋戚子弟免死充军,其余人处死而已。
而此次居然如此严苛峻法,有失仁德之意,请皇帝遵循祖宗成法,以免官不聊生。
当然,百官反对仅仅只是严法,对于惩戒贪墨之事,可没有任何一个人敢阻止,哪怕是勋戚也不敢扬言停止纠察贪污。
然而朱厚熜却开天荒,自议礼之事后,再一次不听群臣劝谏。
如此群臣皆不同意情况之下,只得将剥皮实草之刑搁置,而是只命锦衣卫查贪墨、懒政等官员,凡有证据者,即刻捕入诏狱鞠问。
随着圣旨发放,锦衣卫缇骑四出,配合科道官员,严格将赈灾粮款发放。
可饶是如此,贪墨之事总是无法消除。
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贪墨与资家剥削想法,在此处皆是雷同。
虽然旱灾来临,百官没时间顾及大礼议之时,使得朝廷暂时陷入安定状态,但风雨依然不会因为小小干旱而停止。
在近两个多月时间里,科道官员互相弹劾,梁储、毛纪、蒋冕、杨廷和、毛澄、王宪,王阳明连在野的王琼等人也未曾逃过。
有的罪名是勾结朱宸濠,有的是攀附刘瑾,有的是江彬同党、有的是真有其事。
至于朱厚熜,则听从张璁建议,暂时掩鼓息声,稳坐钓鱼台,看群臣之间互殴,顺便继续维护与张太后感情,没有再次提及大礼议事件。
毕竟此事与朱祐樘有许些关联,若是杨廷和趁这个机会联通后宫,朱厚熜想要在这场战争取得想要战果,必然无法得偿所愿。
所幸朱厚熜本已有打算,经过一番甜言蜜语,加之重赏张鹤龄、张延龄二人,帮助朱厚熜说话,张太后便没有与杨廷和联手之意。
时间一直持续九月下旬,通政使司收到张璁清查皇庄近况,以及大礼疏。
通政使俞琳不敢压制奏本,急忙将张璁此疏呈递司礼监,由司礼监转送至广寒殿。
正在广寒殿享受着红袖添香的朱厚熜,见到内侍走进,挥了挥手将任蝶衣赶到后殿,开始打开张璁奏本仔细观看。
良久之后,朱厚熜长吁一口气道:“张璁果然不负我,有了这本奏疏,我看杨廷和还能说什么?”
盖张璁所言,一一推翻杨廷和、毛澄之前所举例子,且有理有据。
题奏上称“孝子之至,莫大过于尊亲而尊亲之至,又莫大于以天下奉养。
今上登基之后,即命朝臣议定追尊圣考,以名正言顺之理,奉迎生母,以达奉养大孝。
而今朝议言陛下由小宗入大宗,当称孝平皇帝为皇考,改称兴献大王为皇叔父,兴献王妃为皇叔母,不过只是拘泥于汉定陶王、宋濮王故事,为人后者为人子,不得顾念私亲。”
“然而天下岂会有无父母之国?礼有云:礼非天降,非从地出也,人情而已!”
“至于朝臣所言,汉哀帝与宋英宗,此固然